第六十六章：争执

虽然平流层以上的碎片会经过大气摩擦而燃烧殆尽，但剩下的部分会坠落到地面。从那种高度砸下去，即便只是一颗小石子，也可能致命。

“通告位于本区域的所有机体：我们将通过有视界信息发送资料。希望你们能破坏坠落于资料空域内的‘支柱’碎片。”皇从托勒密舰内向当前区域的各方公开发表了通信，“这片空域的下方是人口密集区——如果坐视不管的话，数以千万计的生命将会消失！所以，我请求你们，拯救他们！”

arios率先转向，对崩解坠落的“非洲塔”碎片进行射击。其他高达们也纷纷效仿。

由玛丽·帕珐希驾驶的arios支援机·GN-archer也来到战场中，和Arios并肩作战。“这不是争斗，而是保护。”

katharon、正规军、政变派，此时他们都放下了政见上的冲突，齐心协力地应对共同的危机。

“来了来了，高光时刻！”看到seravee开放粒子，卡宁也兴奋起来。开启trans-AM后，padma的颜色显得更鲜艳了。

“你先别在这高来高去的了。”或许是由于方才追悔的情绪残影，基思仍然散发着低气压。她看了看监视频道弹出的新消息。“既然刚才‘武士道’出来浪了一波，其他的a-laws机也快来了吧。你不去塔那边吗？改变命运什么的。”

卡宁眼神一凛，“多谢提醒。”

“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akasa快速地做了个敬礼动作，然后继续投入击破坠落碎片的工作中去了。

“咳，我会苟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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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有机体从缆柱中出来了！”露易丝·哈勒维提醒队友道。

“是叛乱的主谋吗？”安德列·斯米尔诺夫紧张起来。“跟我来。”

虽然忙于击破坠落的碎片，但敌对通话并没有被关闭。安德列听清了对方的声音。“哈库里上校？……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他瞄准了哈库里的座机，但露易丝再次提示大型碎片的出现，使他不得不分心了。“可恶，没有自动解体……”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一道红色的光束朝那块飞掠而来的巨大的碎片直射而去，将其刺穿。

安德列瞪着闯入他们中间的红色高达。这样一来，他就无法直接对哈库里加以攻击了——真是碍手碍脚！

“你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啊。”卡宁挖苦地说。每次想起“熊孩子杀父”那段剧情，她就变得极其烦闷。

如果有机会能改变某个你所喜欢或敬仰的人惨死的命运——很少有人会在开始前就放弃吧？为了改变自己的“意难平”，人所爆发出的力量可是很强的。之前她想和安德列打好关系，也可以说是有这层考虑在内。不过目前的事件进展似乎不尽如人意，剧情的余威犹在，熊孩子的熊心并没有被她成功扑灭。

既然“和平演变”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武力碾压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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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放下争执的众人打起精神应付着坠落的碎片，这项工作直到日头西斜才宣告基本结束。

“不可能……这种事……这种毫无挽回余地的事……”看着“非洲塔”周围变得满目疮痍的绿洲，哈库里悔恨地低下了头。

“怎么也想不到，a-laws能做到这一步。”卡宁虚伪地附和了一句，然后阻拦着放出冷枪的安德列。“滥用私刑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小熊。”

“……少尉，高达的驾驶员也是你认识的人？”露易丝的声音中出现了动摇的迹象。

然而，安德列没搭理队友的疑问。

“别再用那个名字叫我！”

安德列所驾驶的“厄运式第三代”（GN-X-3）拔出光束军刀，急速砍向红色的高达；后者也随之拔刀迎击。双方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一时未分胜负，打得难解难分。

“难道你也支持政变派吗？”

“谁知道呢。”卡宁耸了耸肩。“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不支持a-laws。”

“引发了这种惨况，还妄想全身而退！”尽管面对着机体技术上难以逾越的差距，安德列并不善罢甘休，还在试图接近哈库里。

卡宁让“红莲”转了个方向，仍旧把谢尔盖所驾驶的“铁人桃子”（TIEREN All Region Type）和哈库里所驾驶的白色“厄运式”（GN-X）护在身后。“想从我手下抢人头？你这就有点膨胀了。”

接近到这个距离，对方的声音已经很清楚了。“……安德列？”

“父亲？难道你也是政变派一伙的？”安德列的声音出现了相当的震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明明因为遵守军规而害死了母亲，竟然去参加政变？所谓‘军人的典范’根本就……”

“虽然不忍心打断你们‘畅叙天伦’……不过，你爸不是来搞政变的，而是联邦派去谈判的信使。”卡宁用上了严肃的语气。“安德列，不要轻易做无法挽回的事。”

“‘天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谢尔盖惊讶地说。

面对偶像的灵魂拷问，卡宁实在编不出理由来，索性避而不答。

谢尔盖倒也没有在此事上过于纠结。“那么，哈库里，你是否愿意放弃抵抗？接下来，由我押送你回到联邦军中。”

“事情演变成如此局面，我还有何颜面……”白色“厄运式”的枪口垂下，表示接受了安排。

“虽然你这么说，但怎么也无法……”安德列捏紧了操纵杆，但的确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然而，露易丝已经按捺不住对高达的仇恨。她驾驶着与安德列同款的红色“厄运式三代”冲上前来，向“红莲”打出一梭子弹。

“露易丝！”正在露易丝攻击卡宁之时，00-raizer从天而降，为卡宁解了围。

卡宁松了一口气。既然刹那和沙慈及时赶到，她也就不用为难究竟是打还是不打露易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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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海上的舰队飞行途中，谢尔盖思索良久，终于开口：“安德列。”

“父亲？”

“对不起。”

“什么？”

“当时，面对封闭了心灵的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处才好……我没有付出努力。”

“事到如今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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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a-laws军舰的谢尔盖和哈库里受到了舰队指挥官卡蒂·玛内金准将的接见。在这之后，舰队再度启程，向北行进，前往地中海。哈库里被采取限制措施，坐进了舰上的禁闭室。

得知这一消息，比利·片桐很是不解。“为什么连对政变派也……”

“你这是在质疑上校的判断吗！”与安德列分属不同的MS小队的帕特里克·克拉萨瓦身为卡蒂的拥趸，此时摆出自以为凶恶的表情，试图恫吓比利。

“罪犯应当被移送司法机关，并进行公正的审判，而不是仅凭个人判断对其施用私刑。”暂时忽略帕特里克在称谓上的失误，卡蒂沉着地回应。“若为一时之气，而使正规军的军人蒙受或被军事法庭处分之险，对军队而言也是得不偿失。”

大约十分钟后，卡蒂和帕特里克来到军舰的甲板上，再度与谢尔盖会面。这里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可有效防止对话被偷听。

凝视着船下翻卷不休的波涛，卡蒂向谢尔盖提出疑问。“‘非洲塔’被破坏，真的是政变派做的吗？”

“不是。”谢尔盖回答。“是a-laws用卫星兵器memento mori击中了‘支柱’。”

卡蒂沉默了一下，“难怪会让己方的MS队提前采用那种阵型。”

“毁坏花多年精力才建成的文明成果，牺牲六万平民的性命，还有可以预见的气候条件恶化和区域经济衰退……这已经不是正常的军队所为了！”一想到目睹的惨景，即使是已参战多年、见过无数次残酷战争，帕特里克也难掩震惊。

“我想改变。”卡蒂没有过多地沉浸于对既成事实的感伤之中。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两名同僚。“你们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跟着上校啦！”

“……是‘准将’！”卡蒂纠正帕特里克的称呼。然后，她转向谢尔盖：“那么，今后请您多指教。”

谢尔盖沉默着，点头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