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on, the Wolf, and the Free Folk.

狮子、狼与自由民

作者：Callie

源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8952996

原作：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纳尼亚传奇。

CP：囧珊，提珊，苏珊/珊莎，苏珊/囧诺，彼得/珊莎，埃德蒙/苏珊，彼得/苏珊，托蒙德/囧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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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独狼既死

这是琼恩第四次骑马穿越纳尼亚了。这应该是一次愉快的旅行。纳尼亚的晚春绿意盎然，美丽动人，一路顺风，他带着自由的人们回到长城之外，这一直是他的目标。尽管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乐趣，托蒙德似乎觉得有必要用喋喋不休来打破沉默。其中一些喋喋不休是对琼恩善意的嘲弄。

“所以，”一天早上，托蒙德说，他们和一群自由民一起向西骑行。“你和这位纳尼亚女王。等你回来的时候，你是打算和她一起呆在这儿呢，还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在北方冻死你的蛋蛋呢？”

“我不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托蒙德骑上马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纳尼亚分遣队。“她是个好女人。对我来说太娇贵了，但是她应该适合你。我想你会给她生几个漂亮的儿子。你和她上床了吗？”

琼恩怒视着他的朋友，“这不关你的事。”

“哈！所以你确实找到了上她床的路，”托蒙德笑着说。“我想你可能忘了怎么用你的那根鸡鸡了，你把它藏在心里太久了。所以，你想要她，她想要你。这就足够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有？因为你又成了一只乌鸦？”托蒙德嘲笑道，“以前从没阻止过你。”

“不是那个。”几年前，这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是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守夜人的誓言似乎变得空洞而毫无意义，这是他们第一次做到这一点时所没有的。

“那么，两地之间的时间呢？如果你和她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再也不回北方来，我会想念你那张漂亮的脸蛋的，琼恩·雪诺，但是不要让它阻止你。”

“那么，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姐妹们了。”

托蒙德耸耸肩。“你跟我们一起北上的时候，还打算去看他们吗？她们是成年女性，”他说。“那个小家伙太野了，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坐着；而那个红发的……嗯，自由民永远是她的盟友，这个纳尼亚国王对她有好感，侏儒对她也有好感；我估计，你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好好儿的。”

琼恩张开嘴抗议，然后又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自从珊莎带着布蕾妮和Podrick出现在黑城堡后，他一直试图保护她，但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她不再需要他这样做的想法对他来说已经显而易见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并没有正视这一点。如果珊莎不需要他，艾莉亚也不需要任何人……维斯特洛真的需要他吗？自由民和守夜人现在安息了，长城之外的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危险。甚至那些从北方走失的自由民现在也回来了。琼恩对他们的责任很快就要完成了。

也许是时候让琼恩思考一下他想要什么了，哪怕只有一次。

他从来没有真正有机会做到这一点，他也不确定自己知道如何做到。有那么一段时间，史坦尼斯提出要给他取名琼恩·史塔克，封他为临冬城主，他曾想过接受这个名字，把其他的都抛在脑后，但这从来都不像是一件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而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即使在他对丹妮莉丝的感情中，他想做的事情也与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一起。

但是对于苏珊，除了和她在一起，他没有想过他应该做什么，或者其他什么目的。那天晚上，在他第二次拥抱她之后，她来到他的房间，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拥有她的感觉是多么甜蜜。

还有另外一种感觉，琼恩对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以至于事后他才有时间意识到这种感觉：满足。满足感，以及一种感觉：他终于能够享受当下的时刻，而不需要不断地思考下一场战争、下一场战斗、下一个策略。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在旅行的最后一晚吃过晚饭后，他把珊莎拉到一边。晚春的白昼是他们在纳尼亚已知的最长的一天，所以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们可以走到离营地不远的地方，仍然可以看到东西。

“你还想嫁给彼得吗？”他问她，一旦他们离营地足够远，就不会被偷听到。

“如果有办法的话，”她说。“我们需要这种联盟。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人接管北境。艾莉亚永远不会安定下来生孩子，而你……”

“我不是史塔克家的人。”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些话并不伤人，就像以前那样。“但你也不是坦格利安家的人——不完全是。”

“不是。只是一个‘雪诺’家的人。”

“我认为，在纳尼亚，你可能更容易成为‘公正’的琼恩·雪诺。”珊莎小心翼翼地说。他的惊讶一定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她补充说，“我错了吗？”

“没有。你没错。”琼恩想知道他会怎样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但是珊莎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是应该因为她先开口说话而松一口气，还是因为他的意图如此明显而感到有点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留下来。我只是不确定这是否正确。”

“那么你应该拥有这个。”珊莎从斗篷里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羊皮纸有点破了，好像她已经拿了一段时间了。“我在离开临冬城之前为你起草了一份赦免令，并让御前会议见证了这一切。我还留了一份。”

琼恩不能让自己真正读到卷轴上写的东西。现在不行。晚些时候他会自己读的。“谢谢你，珊莎。”

“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惩罚你，”她平静地说。“但这会引发另一场战争。我们的人会为你们战斗到最后，但是他们已经战斗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早。”

“我知道。”

“现在，我们在纳尼亚有了一个盟友，”她补充道。“因此，如果铁群岛、多恩或其他任何人想对我的所作所为提出异议……”

“我想布兰和提利昂会管好他们的。”如果琼恩在纳尼亚，珊莎没有真正的理由让大家知道她已经赦免了琼恩，这会减轻她和北方的后果。“如果没有，纳尼亚将与你们站在一起。”

“是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回临冬城，”琼恩说。“但是我不能。我想我在那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知道。”珊莎的声音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她看起来就像雪中骑马进入黑城堡的珊莎，又冷又害怕。

“过来。”琼恩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们都走了。”她的声音低沉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艾莉亚和布兰。我们的族群走了。”

“是的，”琼恩粗声粗气地说。他情绪激动，嗓子发紧。“但你会做出一个新的。”如果她和纳尼亚国王达成协议，纳尼亚国王就会给她孩子，她就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新的生活。史塔克家族会延续下去，一如既往。

珊莎深深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放开了他。他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是的，”她说。“我会的。”她又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平静，脆弱的表情消失了。“你还没有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是吗？”

“没有。”他又感到一阵内疚，但他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我想……”琼恩犹豫了一下，试图仔细斟酌他的用词。“如果维斯特洛认为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已经消亡，那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坦格利安家族也有好的统治者——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话，即使是丹妮莉丝也可能是一个好的统治者——但是那些不是的统治者真的很可怕。坦格利安家族的终结也许对维斯特洛大陆来说是最好的。

“如果你有孩子怎么办？”

“你觉得我在维斯特洛，甚至在长城之外，还能拥有这种能力吗？”他摇摇头。“即使我找到了另一半……那也太冒险了。但在这里，他们只是孩子。继承纳尼亚的是彼得的血脉，不是苏珊的。他们不会成为任何东西的继承人。不管是在纳尼亚还是其他任何地方。”而琼恩可以简单地成为琼恩。“他们会留在纳尼亚。”他还没有和苏珊讨论未来，还没有。当他看到自由民回家后，当珊莎和彼得的细节安排妥当后，这将是一件值得谈论的事情。但这是苏珊不能知道的。

“你不能告诉他们，珊莎，”他补充道。“彼得、苏珊——一个也要告诉。我希望这一切结束。”如果他和苏珊有了孩子，他们有了孩子，最终他们体内将会有如此小的坦格利安，这将是毫无意义的，坦格利安家将会真的消失。

“我曾发誓要保守你的秘密，”珊莎说，“我本来是想……但我以为告诉提利昂会保护你。对不起。”

琼恩那时对她很生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她，即使他明白她的理由。在这个过程中，他原谅了她，因为他要求她做一些不可能的事。这是仅有的几个糟糕选择中最好的选择。“我知道，”他说。“但是，这一次，一个字也不要说。对任何人。”

“我发誓不说。”

最后，决定由琼恩、布蕾妮、埃德蒙和露西陪同托尔蒙德和其他自由民走过路灯柱。珊莎和提利昂，以及陪同他们北上的卫兵，将与彼得和苏珊一起留在纳尼亚。这四个过境的人在回来之前只会停留几分钟，尽管对于那些在纳尼亚的人来说似乎要长得多。

“现在，兄弟，”爱德蒙说，“不管你觉得我们走了多久，你都不能跟着我们。为了让我们知道这是如何工作的，我们需要两边的眼睛。如果你们都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将一无所知，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如果你再也不回来了呢？”彼得问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指望我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那你绝对不应该跟着我们，”露西说。“你是‘至尊王’，你必须留在纳尼亚。如果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你认为我们永远离开了；那么纳尼亚失去了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如果不是时间让我们远离，而是一些麻烦，那么你跟随它仍然是没有用的。你不能来。你必须发誓会留在纳尼亚。”

“我也建议你这么做，珊莎，”琼恩说。他不愿意告诉珊莎该怎么做，但他还是很担心。“如果我们遇到什么麻烦，那么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安全通过。否则它只是时间，它意味着这里比那里更长。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在抛弃北境，但你没有。”

“好吧。”珊莎勉强同意了。

那么，说再见吧。真诚地向托蒙德和自由民道别，向其他人道别。琼恩拥抱了珊莎，亲吻了她的脸颊，但是在苏珊的要求下，他对她的道别很短暂。然后是时候离开了。

托蒙德和自由民先走，琼恩和白灵、布蕾妮和埃德蒙紧随其后。当他们走过路灯柱的灯光时，琼恩转过头来回头看了看。就好像光线后面的一切都消失了，就好像浓雾或浓雾爬过树林，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不喜欢。“白灵，跟紧我。”他对狼说，但是这个警告似乎没有必要。白灵似乎不愿意离开琼恩太远。

当他们骑了几码，进入明显不再是纳尼亚的地方后，他们停下来，下马四处看看。琼恩认为这里和纳尼亚不一样——空气不那么甜美，天空不那么蓝了——但是，和他以前在这里的时候有多么不一样。铁木和哨木一样，高大而古老，但橡树绿了，长出了新叶，最令人吃惊的是，除了这里和那里的一些漂移，大地总是在树荫下。

“我们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地上还有雪，”琼恩说，“厚厚的一层雪。”

布蕾妮摇了摇头，“当我们和她一起来到北方的时候，情况是这样的，”她说，“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没有雪了，天气很凉爽，但不像以前那么冷。”

因此，从琼恩离开维斯特洛到珊莎北上之间显然已经过去了一段重要的时间，这段时间足以使雪融化，植物开始生长。琼恩想知道夜王和他的军队的失败是否意味着季节将会不同。更短，也许是几个月而不是几年。

托蒙德跟在他们旁边，然后下了马。“你现在要回去吗？”

“是的。”琼恩说。

托蒙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拥抱了他。“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小乌鸦，”他粗声粗气地说，“别把自己害死了——再一次。”他放开了琼恩。“一些自由民想要离开，但是很多人想要在这里定居，”他说。“我想我会留在这里，至少现在是这样。不要让任何人走得太远，越过那道光。”

“这是个好主意。”琼恩说。

“你将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如果你曾经……”托蒙德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比以前更粗暴了。白灵轻轻地呜咽着，托蒙德抚摸着狼的皮毛。“现在，回去吧，免得你妹妹和小女王以为我把你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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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莎知道这不会像掉头回去那么简单。她知道这一点，然而，当他们没有立即回来，一个结的担心开始盘绕在她的腹部。太阳划过天空，阴影变长，琼恩和其他人仍然没有出现。纳尼亚的守卫开始搭起帐篷，以防他们在那里待上好几天。

“不要担心，”苏珊在夜幕降临时说，那时仍然没有他们的踪迹。珊莎不确定苏珊是在指向她还是彼得还是她自己。第二天早上她又说了一遍，第二天早上又说了一遍，第三天早上，苏珊再也没有说第二遍。显然她太担心自己了，不敢向珊莎保证她不应该担心。

 

在珊莎决定她和彼得需要谈谈这意味着什么之前，我们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星期。“你愿意和我一起散步吗？”一天早晨，在他们用完早餐之后，珊莎问他。彼得像往常一样伸出胳膊，但不像往常那样，彼得很安静。

“你在想什么？”珊莎问道，这时沉默已经让她无法忍受了。

“这让事情变得很困难，”彼得承认。“我想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尽管我没有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但困难和不可能不是一回事。”他停了下来，转向她，拉住她的手。“或许我们需要对我们的计划做出一些调整。”

“比如？”

“如果时间成为一个问题，那么我在纳尼亚和北方之间的旅行将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我最好还是和你一起住。永久地。”

“你的意思是放弃王位？来和我一起住在临冬城？”

“是的。”彼得紧握着她的手。“这桩婚事仍然会让你和纳尼亚结成联盟，我的兄弟姐妹们会尊重它的，我毫不怀疑。没有我，纳尼亚还会有三个统治者，而且我……如果我们要一起生孩子，我可不想一次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好几年。我希望看到他们长大，帮助他们成长。”

珊莎对这个建议感到非常惊讶，她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彼得的表情中有这样的亲切和温柔。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样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本来是一种政治安排，然而彼得看她的眼神绝非政治。这不是珊莎所预料到的。“那么……”她结结巴巴地说，有点慌张。“你说过，你们四个同意由你的后代继承纳尼亚的王位。如果你退位了，会发生什么？”

“我想，他们会做出决定。”彼得说。“但是，我看到了你哥哥看苏珊的眼神。自从他和露西和埃德蒙一起离开后，她就一直烦躁不安。我知道，她为我们中的一个担心时的样子。她很担心他们，但她也很担心琼恩。我希望他们不会反对婚姻，如果有人向他们建议的话。埃德蒙可以作为我弟弟继承遗产，但苏珊比他大。她和琼恩生的孩子没有理由不能继承遗产，这更加巩固了我们的联盟。”

这甚至比彼得建议他退位更令人惊讶。显然，彼得还没有被告知琼恩和苏珊可能在计划什么，珊莎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他会愿意留在纳尼亚，”珊莎小心翼翼地说。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告诉彼得，当琼恩回来的时候，他可能会学到什么。但是，她知道，琼恩唯一不想要的东西就是他未来孩子头上的王冠——有很多原因，包括一个她绝对不能透露的原因。“可是，琼恩是个私生子，而且还是守夜人的一员。”珊莎知道他不是，但这是他告诉纳尼亚人他是。

彼得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当他被选为北境的国王时，做一个私生子并不重要，不是吗？这在纳尼亚毫无意义。作为北境的女王，我希望你能够处理好他的誓言，就像维斯特洛大陆所关心的那样，只要你轻轻一挥你的羽毛笔……军队总是需要黄金的；如果守夜人考虑用黄金来换取你兄弟的释放，纳尼亚可以安排。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确信他们需要它。”

“我不认为琼恩想统治任何东西，”珊莎说。“他以前放弃过王位。”事实上，他是因为丹妮莉丝的要求才放弃的，但是她认为琼恩身上有一部分根本就不想统治这个国家，只是一开始就接受了，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为夜王的到来做好北境的准备。

“如果他娶了苏珊，他什么都不会统治，”彼得说，“就像我不会统治北境一样。苏珊、埃德蒙和露西将继续统治纳尼亚，而你将统治北境。”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对这个解决方案感到满意，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满意。”

“我只是很惊讶，仅此而已。”这不完全是谎言。她很惊讶，但这还不是全部。“我从没想到你会为我放弃王位。”

“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你把这个计划告诉你的兄弟姐妹们了吗？”

“是的。”

珊莎听了很高兴。琼恩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放弃了他的王位。而且，根据布蕾妮的描述，在没有和达沃斯爵士商量的情况下，他和瑟曦在龙潭里会面。

“他们说了什么？”

彼得的表情有点冷静下来。“他们不赞成。关于我们的婚姻，是的。他们非常喜欢那个主意。他们非常喜欢你。我离开纳尼亚……我还没有说服他们。”

“那我们就不要草率行事。”如果与纳尼亚的联盟要发挥作用，无论以何种形式，他们都需要苏珊、埃德蒙和露西的支持。“我们等琼恩和其他人回来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巩固我们的计划。”

与此同时，她认为应该和苏珊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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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准备晚上就寝，这时她听到了帐篷口珊莎的声音。“苏珊？我能和你谈谈吗？”

“当然。”苏珊走到帐篷的门口，拉开门帘让珊莎进去。珊莎进来的时候不得不低下头，尽管帐篷的顶子很高，也很宽敞。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珊莎说。

“这不是问题。事实上，我推迟了睡觉的时间，”苏珊承认。“不管怎样，我只是辗转反侧……自从他们离开后，我几乎没合过眼。我敢肯定，对你来说，情况一定更糟——你不在的时候担心北境，担心与纳尼亚的条约会怎么样。”她向一对营椅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己拿了一把。“请坐。除非你厌倦了坐着。感觉这就是我们上周所做的一切，不是吗？坐在那儿等着。”

“的确如此。”珊莎坐到另一把椅子上，把裙子捋到膝盖上。“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兄弟，”她说，声音很平静。

“是的。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他们。”苏珊的声音也很安静；帐篷是一块厚厚的帆布，但是丝毫不能阻止他们被人听到。“彼得说他要为你放弃纳尼亚。”

“我知道。我没有要求他这么做，”珊莎说。“他认为这是让纳尼亚和北境结盟起作用的唯一途径。”

“我觉得不仅如此。我觉得他很爱你。”

珊莎静静地走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这么认为吗？”

“我是这么想的。”她想知道为什么珊莎会吃惊——即使彼得没有勇气告诉她，她难道没有看到彼得看她的眼神吗？苏珊认为，如果彼得把感情绣在袖子上，那就再明显不过了。“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

“这是一个政治联盟！”珊莎说，看起来有些慌乱。

苏珊还没有机会很好地了解珊莎，但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她那慌张的神情，也没有从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什么。珊莎一直是个谜，真的，就像琼恩一样；虽然她有机会更好地了解琼恩，但是珊莎对她来说仍然是个谜。苏珊想知道，也许，彼得对珊莎的感觉比珊莎对彼得的感觉更多。看在彼得的份上，她不希望这样。“我知道，”她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可能会改变。”

“他们可以。我自己的父母在结婚前甚至从未见过面，”珊莎说，恢复了平时的镇静。“我的母亲本来要嫁给我的叔叔布兰登，但他在他们结婚前就被杀了，所以他们的父母安排她嫁给我的父亲，他的弟弟。我认为我的父母变得非常相爱。”

在他们去北方之前，珊莎是怎么说琼恩的？男人为女人做蠢事。苏珊并不认为彼得是愚蠢的，确切地说，只是可能没有想得特别清楚。不过话又说回来，对她来说，想清楚琼恩所关心的事情是很困难的。“那么，也许你也会爱上彼得，”苏珊说。“就像我爱琼恩一样。”

珊莎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只是一点点。“我想琼恩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没这么说……但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从不谈论这些事情。”

“没有。他不爱说话。他似乎更愿意……行动，而不是谈论。”只有在苏珊说了这些话之后，她才意识到她的话可能有多种解释，不是所有的解释都是好的，她脸红得很厉害。“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当然不是。”谢天谢地，珊莎并没有完全嘲笑她，但是她确实微笑了一下，那只是短暂的一瞬。“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彼得，你和琼恩之间有点什么。”

“我还没有这个机会。我知道，我说的是，当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星期，无所事事的时候。”她说。“但我希望，琼恩能够在没有任何人施加压力的情况下，自己做出决定——我希望这是他的决定，而不是我或其他任何人的——而且，我知道，如果彼得知道我的感受，他会觉得自己必须成为那个可怕的哥哥……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保守秘密，”她补充道。“埃德蒙知道了。但是，他有机会以彼得没有的方式去了解琼恩。”

“我明白了。”这个解释似乎让珊莎满意，尽管苏珊认为她还是很难理解。“无论如何，他确实知道你们对彼此感兴趣。他认为你的后代应该继承纳尼亚的王位，而不是他的。你的和琼恩的。”

“哦。”红色和金色的旗帜，和珊莎旗帜上的狼纹章一样对半，狮子头上戴着王冠，彼得说。这就是他的幻象的意思吗？“我……我不确定琼恩是否会喜欢，”苏珊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他不想统治任何东西。”但这将使他们的家庭更稳固地团结起来，并确保他们的联盟在他们离开后能长久地维持下去。

“我也是这么告诉彼得的，”珊莎说，然后叹了口气。“我想让琼恩回临冬城的家。但是我在想我想要什么。不是关于他想要什么。我认为他想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然后，当他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得坐下来，好好谈谈，”苏珊说。“但你不应该因为想让琼恩和你一起回家而感到自私。你一定很想念他。我想，如果彼得永远离开纳尼亚——即使知道他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我也会非常想念他。”

“是的，”珊莎平静地说。“我真的非常想念他。我非常想念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