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纯情男高的姐控修养)
原作:world trigger 境界触发者,
CP:三轮秀次/加古望,微量kage-hika 影浦/光、二/鸠,
可以理解为有一点年龄操作:本文出场角色均已成年。
1 晚饭
这只是三轮秀次十八岁这年的暑假中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这天傍晚,三轮秀次完成了又一日的执勤。当客厅里的挂钟敲响六时,他抵达居所。一进玄关,就看到二宫匡贵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东春秋正将餐具摆上餐桌。加古望背对着他们,站在厨房里泡茶;一听见关门的响声,她就转过脸来,对三轮眨了眨眼睛。
前队友们过来蹭饭,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平时四人都需要各自带队,莫说是全员到齐了,哪怕是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也会聚少离多。三轮先是出声朝屋里的三人分别打了招呼,然后换上拖鞋,在绕行经过餐桌的期间解下背包 挂在餐椅椅背后边。这时,他发现二宫一脸菜色,于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东。
接收到后辈好奇的眼神,东春秋忍俊不禁。“二宫有点晕车。让他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
三轮了然地点点头。只要不是吃了“加古炒饭”就不要紧。他走进厨房,从冰箱一侧的挂钩上取下围裙——山梗紫色的,印花是黄凤蝶。由于已经对加古的恶趣味有了免疫力,他只是面不改色地系好围裙,再从被放在橱柜上的购物袋里找出配料包。
“炒饭都得用剩饭吧。难得的老队友聚餐,怎么好意思用剩饭打发?”显然是从三轮的表情已经猜出了他想说什么,加古收起窃笑,用沥水篮把提早泡在水池里的蔬菜捞起。虽说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她极少亲自做菜,但切菜和洗菜总归还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家里的食材不够,我们去紧急采购了。回程的时候开快了点。”
“‘一点’?”二宫恼怒地说。从他这句话中的变调来看,其余三人不难推断出一个事实:他还在努力压制不断涌上喉际的胃内容物。
三轮把盛好汤料的锅子架在灶火上,接着提了一个直觉性的问题:“交通罚单呢?”
“我说有紧急任务,马上就被放行了。”加古一边切菜,一边毫无愧意地说。不过,她最终还是在三轮冷静的凝视中举手投降:“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三轮君。”
“不要拿着刀挥舞。”三轮皱起眉头,侧转头部让过了刀锋,然后握住加古的手,把菜刀营救出来。加古笑眯眯地松了手,总算是没有再做别的危险举动,把整个厨房全让给他施为。
三轮端起切菜板,将其斜靠在汤锅的边缘;接着用刀背刮过切菜板,把切好的食材往开始冒出白色水汽的锅里推落;再用漏网搅动汤水,以免它们粘在锅底。完成这些步骤之后,他开始准备热炒的菜式:土豆、莲藕和猪肋骨肉。
剁成段的猪肋骨肉要放在漏网上头,先在沸腾的汤里烫一下;在此期间,打开抽油烟机,往炒锅里倒油加热,并把去掉皮的土豆和莲藕切丁;快速捞出烫好的排骨,在装着酱油和白糖的碗里来回滚动几分钟。
此时,东春秋进入厨房,把已经散发出浓厚鲜味的汤锅端到餐桌上去;而三轮只是继续专注地用锅铲将简单腌制过的排骨推进炒锅里。随着一阵疾如骤雨的油泡炸裂声,炒锅里的排骨在高温下逐渐染成芒果棕色;这时再次把排骨捞起来,改放土豆和藕进去。等土豆变得松软,就将排骨回锅,撒上盐和白糖,以最后一分钟的大火作为结尾。
三轮在菜盘底部铺上两张莴苣叶片,才把炒好的土豆排骨从锅里拨到盘里——这倒并不是出于什么防污防油的考虑,单纯是为菜盘增色罢了。现在,餐桌边剩余的唯一一个座位即是他挂包的那张椅子。三轮在桌上放下菜盘,接着落座。其余三人先是都说过一遍“您辛苦了”,才拿起碗,轮流地使用一个大勺从汤锅里舀菜。
看在食道的份上,刚从热锅里舀出来的菜绝对是不能立即入口的;而大家一旦在这里闲下来,往往免不了会有人想揶揄他几句。思及此处,三轮不由得暗暗叫苦,脸色甚至变得比上工的时候更严肃了。然而,“只因为自己害羞,就完全拒绝同事们来蹭饭”这种小心眼的事情,三轮是做不出来的,结果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好在,与各自的部分现队友们不同,东与二宫都不算多话的人:东自有一些身为年长者的宽和体谅;二宫则是另怀心魔,甚少关心他人私事。总而言之,直到结束,这餐饭总算是没有重演一些尴尬的时刻——前提是,如果三轮真的能做到无视其余三人投注的目光……他忘记摘下围裙了。
这次旧东队的聚餐,说是“宾主尽欢”也毫不为过。可是,众所周知,实际上,尴尬永远不会真正地消失殆尽,只是转移到了他处。就在次日,三轮将会从米屋阳介口中听说犬饲澄晴今日此刻在影浦家烤肉店所发表的诛心名言:“今天小光没来,是因为你俩吵架了吗?”——这却是后话了,表过不提。
二宫:车开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开了!
犬饲在这已经是哈士奇/金毛狗的形状了。
2 饭后
尽管消化道不适的情况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二宫仍然没有选择在饭后久留于此,并且坚决拒绝了加古有关驾车送他们回边境本部的提议。毕竟,谁又能打包票说,加古会不会再搞出点什么更恐怖的事来,让他的眩晕变得更加严重呢?
作为这里最靠谱的成年人,东春秋自然是不放心让一位晕头转向的前队友单独在警戒区域内穿行的。实际上,三轮的住所附近就有一个能够直达本部的地道,边境队员只需使用触发器读取身份信息即可通行。但二宫这不是正晕着吗,他肯定会选择先在地面上散会儿步;在这种状态下,平时做起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变得难以应付。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叶月之夜,时节正是夏天。白天里,即便待在树阴里不做事,也会流汗;但在有风的晚上,走在空荡荡的废弃街道之中,倒很凉爽。因为平日少人活动,这片区域的控制权已经逐渐被杂草夺回。周围并不是十分安静:潮湿的风飒飒地吹过道旁的植物,虫豸在草丛里鸣唱。抬头望去,树梢上,空中悬挂着一轮满月;满月的光辉自西面斜照,将街区内的昏暗变得青蓝、澄澈。二宫与东就并肩行走在这如银的月光下。
“近界不曾有这般的月色。”二宫忽然说起。他原本是在凝望着右前方偏低的一点,好像那里本该有个人在似的;可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低下头,仿佛忽然对自己投在路面上的阴影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有关这位原部下与其原队友之间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东也早已略有耳闻;只是人家不说,东也就不会主动提及。像这样直言不讳,在非正式的交谈过程中将可能涉密的内容讲出来,不论是对发言者还是对倾听者而言,都不可谓不少见。“两个世界的自然环境差异巨大”倒算不上是什么重大机密事项,不过,二宫会以这句话起头,就证明他已经与参与过远征的队员发生过一定程度上的交流了。
“是出水告诉你的吗?”东随口问道。
作为边境本部成员中为数不多去过近界的人之一,A级1队的出水公平在射手行列中排在第二名,屈居二宫之后。这二人在日常训练的时候就时常互相切磋,接触的机会既多,谈到有关远征活动的信息也并非全无可能。
然而,“是太刀川。”二宫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对于这个回复,东略感意外。细究起来,在二宫还没开始独立带队的时候,太刀川庆曾经想与东队(现在已经是过去式了)比试,因此邀请了出水加入;可惜还没等这个想法实现,二宫就“自立门户”了。东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将太刀川视作对手的二宫竟然会主动去问这些。
二宫似乎没有就此事再作解释的打算——迄今为止,他根本不认为有那个必要。反正,即使被理解了,也不能如何;即使不被理解,也不过是会将之前的状态持续延伸。就像他当初认为组员的不辞而别是不可理喻、小组的降级是不可接受;然而事与愿违,也不能不打起精神,毕竟工作还要继续;后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早就已经过了那种期待世界会为自己而改变的年纪了。
沉迷于对过去的追悔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剩余的队友比以往更需要他负起责任——二宫既是如此想,也是如此做的。唯在清醒时间之外的脑部活动并不总是能由他自主地控制。有时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有涔涔的冷汗会在背后向他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他距摆脱心魔尚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等再见到她的时候,当面说明你的心意吧。”
尽管东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但二宫知道他所指的是谁,于是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叹息。“会再见吗?”
“一定会的。”东坦然地回望着年轻的队友,如此笃定地说道。“相信你的队友,也相信你自己吧。”
风景描写有参考梦枕貘《阴阳师》(节选可见于https://zhuanlan.zhihu.com/p/590327710)
司令:近界不爆炸,边境不放假。世界不重启,我们不休息。
鸠原未来,一款三门市的伏地魔。
3 夜间
现在,将时间往回拨动一刻钟。
目送二宫与东相继离场的加古返回客厅之中。
厨房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其间混杂着餐具们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动。三轮没有回头,背对着她站在水槽前。
“辛苦了,秀次。”加古走近水槽,驾轻就熟地接过已被初步清洗过的餐具,将它们依次列入洗碗机。
三轮没有回答,屋子里只有流水的音调在继续变得越来越高。加古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伸手过去关水。她的动作惊醒了他,他赶紧放下手里的餐具,拔起堵水盖。水槽里的物品开始随着水流进行逆时针旋转,慢慢下沉。
“今晚就留在这里,可以吗?”他听见自己艰涩地说,但话一出口却开始后悔起来。虽说不如太刀川庆的情形那样危险,加古毕竟也需要考虑学业上的事情。对她这么一个行将毕业的大学生而言,也许仅仅是一次聚餐已经算得上是奢侈的忙里偷闲。他不应该要求更多。
与他俩刚确立关系那时一样,加古没有立即回答“好”或“不好”,而是一如既往地露出她那神秘的微笑。与三轮的焦虑相比,她看上去总是那么地游刃有余……三轮甚至有些嫉妒她了。
好在,加古没有让他久等。她将左手按在三轮的后颈,很快拉近了距离。三轮不由得怔了一怔,迟疑着垂下眼帘。可惜加古并没有如他所想地在他唇边留连,却舍近求远: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接着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无需多言,三轮立即对加古回以拥抱。他以左手固定在她腰间,右手插入她那头浓密的浅色长发中间摩挲;她搂着他的脖子,呼吸的热气就喷在他喉结处。两人就这么站在厨房里黏糊了一会儿——“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直到加古解散三轮的围裙挂绳,紫色布料窸窣着委顿于地。
三轮低下头去,望着围裙犹豫了几秒钟。从理性的角度想,他应该立即把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拿去洗干净;但是,实际上,就像每个气球总有其极限容积,他的理智在加古面前往往会迅速溃败;无论在主观上是出于何种目的,她总是不必花多大的工夫就能引发他的情绪波动。与今天因另有约会而未能到场的原东队、现三轮队的操作员月见莲迥然不同,比起在事先就制定一个明确的计划,加古望总是更倾向于见机行事,而他则对此左支右绌。
或者她只是不明说,心里却早已算到他之后的许多步了。三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像在赌气似的、用力将牙齿压向加古的锁骨上部;后者发出一下疑问的轻哼,抬手揉乱他的短发。他便趁机捉住她的手。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他不自觉地越握越紧,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指骨正因过度发力而突出泛白。
与模拟战时不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躯体,无法屏蔽痛觉。所以,用不着加古说任何话,三轮就像被烫到似的放开了手,然后战战兢兢地看她。这时他开始讨厌起自己的拙于言辞,不如同班的三浦和仁礼那样机变,只有磕磕绊绊地致歉;加古倒是不以为意,又掐了一把他的脸颊,才施施然地转身上楼去了。三轮默默地跟着她,直到走进卧室才如梦初醒,脸上忽然地发起热来。加古又伸手去拉他。两人明明是面对面坐到床沿上的,三轮却莫名地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无论是否在战斗期间,留给三轮犹豫的时间从来就不曾多过。加古再凑过来的时候,他垂下眼帘回吻了她。坐姿没能维持多久,肩膀被按着,他很快地躺下去,视野被她垂落的长发圈禁在狭小的范围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投下来的米白色的光被发丝分割得稀碎,三轮秀次就在这斑驳的底色中仰面注视着加古望。
从物理意义上来说,任何人都不会比现在的他更接近她,但三轮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安:由于年龄上的差距,社交活动是不相同的,加古时常与几位同龄的边境成员聚会而晚归。即使明白那非常无理,他仍不免会嫉妒他们——上述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被宣之于口。此刻,“分离焦虑”正在换用另一种形式表达。在持续接吻的期间,加古解开三轮的衬衫;三轮将她拉向自己,双手从她上衣下摆伸入,从腰际上移到肩胛处,于是她的上衣也被掀起来堆在她胸前。
“变得上道了啊,秀次。”坐在他腿上的加古露出狐面般的微笑,自顾自地把上衣从头部脱掉。这下,三轮可不光是觉得脸上发热了。为了逃避一直盯着对方的胸部引发的紧张感,他转过头,伸手到床下的收纳盒里找安全套;裆部感觉到了被手指揉捏的力道,马上变得硬挺起来——想也知道,加古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靠在枕头上,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微微探出舌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去舔她的乳尖。被唾液濡湿的部分布料透出偏暗的颜色,紧贴在皮肤上,在乳房前端勾勒出一颗蓝莓似的轮廓。仅仅隔着衣服的抚触,并不足以令人满意。加古解散胸前的扣袢,内衣从肩上滑落;饱满的女性胸乳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无论已经见识过多少次这番景象,对三轮而言,视觉冲击的程度是不变的。
加古稍微退后,让三轮坐起来抱她。她把头靠在他右边的肩膀上,手指在他的腰腹部游移。他低头衔住她左侧的乳尖,喉咙里溢出模糊的喘息;在逐渐混沌的思绪中,他的舌尖却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她肌肤表面因遇冷而聚起的小颗粒形状。他用左手照顾着她的右乳,一时捻住乳头,一时又整个地笼住轻揉;右手则伸向下方,拉开自己的裤子的拉链,把内裤一同捋到膝盖上。
这时,“你打算说‘让您久等了’吗?”加古脸上浮现了可谓是“胜券在握”的表情,在平复着呼吸的同时这样说道。三轮无言地抬起头看着她——情欲使她的脸颊稍稍泛红,但这显然丝毫无损于她的冷静头脑。接收到三轮疑惑的视线,加古继续说:“因为秀次很好懂嘛。”
“……好像只有你是这么觉得?”三轮又停顿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而光线已经在这期间向前推进了近三百万千米。性器在他双腿之间斜向上方立着,在她的内裤表面戳出一点湿迹。见此,他不禁有些窘迫地松开手,转而匆忙地戴上安全套。加古将目光移开,安静地盯着他越来越红的耳廓。
等他完成,他就扶着加古的腰部,让她重新在自己腿上坐下;加古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并随着他的深入而掐得更紧。她维持着深呼吸,头慢慢地向后拗。三轮始终紧张地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并无不适,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朝更深处挺进,一边从她锁骨一侧沿着肌肉绷紧的痕迹一路吻下去;快感却是自下而上的,像一尾毒蝎,从二人身下相连处附近出发,沿着脊梁窸窸窣窣地爬升,最后一头扎进脑子里爆开。
在一段不断地加快速度的顶撞之后,他终于屈服于她的夹击。退出来拆下安全套时,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角,三轮在刺痛中下意识地眨着眼,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只见加古转背起身。“你要走吗?”他急忙问道。
“只是不想浑身黏糊糊地睡觉罢了。”加古披上被压皱的衬衣,回过头似笑非笑地说。“要一起洗吗?”
三轮用枕头遮住脸,拒绝回答,更拒绝承认他的患得患失。但逐渐远去的轻笑声表明,他这点伎俩已经被加古看穿。
加古望,一款当代蒙娜丽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