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狼与自由民(10)



The Lion, the Wolf, and the Free Folk.

狮子、狼与自由民

作者:Callie

源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8952996

原作: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纳尼亚传奇。

CP:囧珊,提珊,苏珊/珊莎,苏珊/囧诺,彼得/珊莎,埃德蒙/苏珊,彼得/苏珊,托蒙德/囧诺。


第十章:纳尼亚与北境

彼得除了等待他兄弟姐妹的消息之外无事可做,他踱来踱去,烦躁不安,快把珊莎逼疯了。也许提利昂也是,因为他曾暗示自己可能有兴趣了解更多关于他听说的住在城堡下面的海里的美人鱼的情况,彼得很乐意抓住这个借口去做任何事情,除了烦躁和踱步。

当信使到达的时候,他们三个正沿着海岸线散步。这次是狮鹫,另一种像半人马和美人鱼一样被珊莎认为只存在于纹章和童话中的生物。“阁下,”她说着,向彼得鞠了一躬。“我从北方带来消息。”

“你可以在珊莎女王和提利昂大人面前说,灰羽。”彼得说,“因为这也关系到他们的人民。什么消息?我弟弟——?”

“埃德蒙国王陛下安然无恙,”灰羽说。“露西女王和苏珊女王以及其他所有人也是如此。”她描述了这场战斗及其结果,并指出:除了绯红女王之外,只有一人丧生。“露西女王将带领台尔玛人前往西部边境,然后将带领卡罗门人南下,在阿钦兰边境与卢恩国王的护卫队会合,然后返回凯尔·帕拉维尔城堡。埃德蒙国王和苏珊女王与维斯特洛人和两个巨人继续向北行进。”

“巨人?”彼得惊讶地说。

“是的,陛下。克鲁根和奥萨格来自方多家族,他们是艾迪斯莫尔国王的孪生侄子。他们同意让国王和女王阁下安全通过巨人的领地。”

“这倒是很方便,”提利昂说,“您不是说过他们在艾迪斯莫尔的安全是个问题吗,阁下?”

“是的。”

珊莎满怀希望地说:“那么一个巨大的护卫队应该会有所帮助。”只要这不是一个陷阱,她想,但也许琼恩和其他人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巨人。如果能让他们安全地通过埃廷斯莫尔,这是值得的;也许他们可以旅行得更快而不用担心被发现。

“也许吧,”彼得说,用手擦了擦脸。“但我不喜欢在他们外出做事的时候袖手旁观。尤其是我最小的妹妹……和一群外国男人!”

“你妹妹是个长大成人的女人,有一支军队,”提利昂指出。“她不是一个人,阁下。”

“是的,好吧。我认为台尔玛人不会成为问题。但是卡罗门人……我们正在和卡罗门人作战。当他们知道唯一的受害者是卡罗门人,他们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侮辱。”彼得叹了口气。“请原谅。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情。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尽情享受海滩吧。早上的海滩真的很可爱。”

珊莎看着他离开。她情不自禁,真的;他身材高大,四肢修长,有着一个勇士般宽阔的肩膀,金色的头发在他离开时能挡住朝阳。彼得已经对她和提利昂表现出了所有的善意——至少从他们最初的冷淡接待开始——她真的想要喜欢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但是瑟曦一开始对她很好,乔佛里、小指头、她的姑姑莱莎,甚至拉姆齐也是。她不应该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

她不能相信任何不是她家人的人。

过了一会儿,彼得走到听不见的地方,提利昂说:“一个铜币代表你的思想。”。

“什么?”

提利昂朝彼得走去的方向点了点头,“你觉得他怎么样?”

“哦,彼得?他看起来人不错。”

“嗯。”提利昂继续沿着海滩散步,就像他们在灰羽到来之前一直在做的那样。珊莎跟上了他的脚步,缩短了她的步伐以配合他的步伐。“他们都没有结婚,你觉得奇怪吗?”

“姐姐差一点就死了。去北方的那个,苏珊,”珊莎说。”一个南方来的王子。但她拒绝了他。”

“我明白了。”

“彼得说他是……嗯,我想他用的词是‘畜生’。”珊莎颤抖了一下。在她的一生中,她认识了几个符合这种描述的男人,他们不愿想象其他人。“他是卡罗门的王子,彼得说他们正在和这个国家打仗。”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开战的原因。

“与北方的巨人作战,与南方的卡罗门作战,并在两方面都取得了胜利?令人印象深刻的壮举,”提利昂沉思着说。“特别是对于一个如此小的国家来说,一个星期就可以穿越它。”

“是的,没错。”珊莎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它。但这是一项壮举。这两场战争都发生在上个月,仅仅过了两个多星期,他们就集结了另一支部队来攻击这位绯红女王。她清楚地意识到,在北方从夜王的军队和过去几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中被打败之后,他们现在不能在一条战线上打仗,更不用说在两条战线上了。没有理由认为布兰和南方会攻击北方,而自由民可能只想管好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但事情不会总是这样。

“作为六大王国国王的御前首相,我对另一位君主提建议是不合适的,”提利昂小心翼翼地说,抬头看着她。“但作为你的朋友……”

“你是在暗示一个拥有如此军事实力的国家可能成为北方的重要盟友。”珊莎说完。

“我决不会冒昧地给您忠告,阁下。”

实际上他正在提出建议,尽管他对此含糊其辞。他不像其他兰尼斯特家的人,珊莎认为。他从来都不像。

那天晚上,当她去小厅接提利昂和彼得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摆好了三个人的位置,但是没有提利昂的踪影。对珊莎来说,这似乎很不寻常;她从来不知道提利昂,一个真正懂得欣赏美食和美酒的人,错过一顿饭,当然也不会错过纳尼亚人的餐桌。

“我们应该等提利昂大人,”彼得建议道。他为珊莎拉开椅子,他们坐了下来。

一个头发里插着淡黄色花瓣的小树精取来了美酒。她小心翼翼地在倒水的时候不让花瓣掉进高脚杯里。“对不起,陛下,提利昂大人向您致歉。他说他有点头痛,今天晚上要在房间里吃饭。”

“天哪,”彼得说。“我真希望他没事。好吧。我想没有他我们也只好继续下去了。你不觉得我们今天上午的远足对他来说太费力了吗?”他问珊莎。

“不,”她说。事实上,她很确定提利昂根本就没有头痛,但是为了她的利益,她故意不出席,这样她就可以和彼得谈论邻国的首相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提利昂大人比看上去要强得多。”

“你似乎很了解他,”彼得说。仆人们端出了第一道菜:虾蟹清汤。

珊莎摆出一副研究高脚杯的样子,实际上她正在看彼得的反应,彼得的反应也是如此。他对她将要说的话的反应将告诉她很多关于彼得是什么样的人,她思考着她应该如何继续下去。“我确实很了解他。”她说。“提利昂大人和我曾经结过婚。”

彼得刚刚拿起他的勺子;珊莎说完,他又放下勺子。“他是你的丈夫?”

“是的。”

“既然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我想他就是你说的第一个丈夫,那个和你一样只是个棋子的人,而不是那个残忍的人吧?”

“是的。”珊莎用汤匙蘸汤,小心翼翼地啜饮。”提利昂的侄子乔佛里当时是七国之王,他的父亲泰温是乔佛里的首相。我是他家人的人质。泰温大人强迫我和提利昂结婚,希望能为兰尼斯特家族夺回我家的土地。”

彼得还没有拿起他的勺子。事实上,他看起来吓坏了,不敢吃东西。“这太野蛮了。”

“是的。他和我一样不想结婚。”

“但你们还是朋友。”

“提利昂大人一直对我很好。”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很好,她回忆道。当马林爵士奉乔佛里的命令在宫廷前殴打她时,提利昂阻止了他。他拒绝和她上床,即使他不能拒绝和她结婚,而且他试图让她和他的生活还过得去,即使珊莎知道他做什么都不能让她真正开心。当她得知母亲和罗柏的死讯时,他试图安慰她。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他在别人都没有成功的时候尝试过。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彼得终于又拿起了他的勺子。“我很高兴他不是那个残忍的人。我挺喜欢提利昂大人的。我可不想杀了他。”

“残忍的那个早就死了,”珊莎说,但没有进一步说明。拉姆齐的死亡方式不是晚宴上谈论的话题。

“很好。”接着是一阵沉默,珊莎故意安静下来,等着彼得再开口说话。她对他谈话的方向很感兴趣,而且,这也会告诉她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又放下了勺子。“所以你不是……你和提利昂大人?”

“不,”她说,“我们的婚姻是无效的。”

“在胁迫之下被迫结婚?我希望不是。”

然后是沙拉,有山羊奶酪和坚果做的春季蔬菜;然后是丰满的小鹌鹑,整个烤着,还有三种蔬菜。珊莎一生中从来没有在凯尔·帕拉维尔城堡吃过这么多东西,她希望回到临冬城后能有新衣服做;她的腰围会比她的姨妈莱莎粗。彼得似乎陷入了沉思,几乎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一个仆人给海狸太太捎个信,说今晚的晚餐特别好吃。

当甜点端上来时(一种柔软的香草蛋糕,上面覆盖着新鲜的桃子和奶油),彼得有一段时间没有动它。“请原谅我的直率,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之前没有提到你和提利昂大人的婚姻,尤其是我们之前谈到过婚姻是如何与我们这种人相处的。我想你现在有什么理由说出来吧?”

她没有想到彼得会这么直接,但是他这么直接让她很高兴。她已经开始欣赏坦率了。“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了解维斯特洛的一些现实生活,”她说。“在北境和六国的生活。我希望北境继续是一个自由和独立的王国,就像几千年来一样。为了做到这一点,北境需要盟友。”

“既然你跟我谈到这种对盟友的需求,我想你是在考虑纳尼亚与北境结盟吧?”

“是的。”

“你是否担心你的兄弟会反对你,试图把你带回七大王国?”

“没有。布兰不反对我们保持分离,我们关系很好。我不认为提利昂,作为他的首相,会建议对我们采取行动,除非我们挑衅他们。”只要北方不受干扰,珊莎就无意激怒任何人。“但是,有一天,大洋彼岸的其他国家可能会来反对我们——布兰不会永远是国王。他的继任者可能不会对我们这么友善。”

而且……这不是珊莎喜欢思考的问题,但卓耿带着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遗体向东飞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如果琼恩可以通过红衣女祭司的魔法复活,谁能说丹妮莉丝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呢?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听说了……但是如果发生了呢?或者如果在某个地方还有另一个坦格利安继承人在等待机会去做丹妮莉丝没做成的事情呢?珊莎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我不反对与你结盟,”彼得说。“但你知道,我们是一个小国,周围都是大国。”

珊莎说:“你似乎能够很好地抵御那些大家伙。或者我错了,你能够同时在北方甩掉埃蒂斯摩尔和在南方甩掉卡罗门?你不得不分散你的军队,派他们去保卫对面的边界,并且能够打败他们两个;而且你的状态非常好,以至于你的妹妹能够迅速集结新的军队,毫不费力地把你的兄弟从绯红女王那里带回来。”

“你没有搞错,没有。”彼得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身体向前靠在椅子上,胳膊肘搁在桌子上。“如果你在未来受到威胁,你会希望纳尼亚的军队帮助你。如果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能给我们同样的帮助吗?”

珊莎张开嘴,想说“是的”,但是她停住了。也许将来北境可以提供帮助,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他们对任何人会有什么帮助。“北境已经战斗了很多年,”她说。“我们的队伍已经枯竭。假以时日,当我们重建了我们的力量,我们可以以那种方式帮助你们,但是现在……恐怕我们不能。”

“我明白了。作为一个联盟,你还能给我们提供什么?”

北方有三样东西真正丰富:羊毛、木材和兽皮。这些都不是纳尼亚所缺乏的。白港有出色的银匠,但纳尼亚显然也不缺乏熟练的金属工人,不管是金的、银的还是钢的。她想不出北方能提供什么纳尼亚还没有的东西。

除了一件事,那不是珊莎准备提供的东西。

“我得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她表示,“但我相信,我们可以达成一些共识。”


远征队离开方多时,装备比抵达时更好,有新鲜的口粮(包括一桶方多最好的麦芽酒),更好的地图,以及更适合刺骨北风的新的更重的斗篷。他们与这对巨型双胞胎的新友谊的一大好处是,派对没有义务每晚都待在户外。他们离开Fangdor后的第二个晚上是在一个家族的看守下度过的,这个家族在克罗塔格勋爵眼里就像封臣一样,第四个晚上他们住在一个旅馆里,旅馆的老板和除了纳尼亚人和自由民以外的所有顾客都是巨人。

在这两个地方,其他巨人都很高兴看到克鲁根和奥萨格(方多的双胞胎儿子似乎是相当受欢迎的“小”民族的巨人)和极其警惕的人类。然而,这对双胞胎很快就分享了纳尼亚人从绯红女王手中救出他们的故事,这对于他们所遇到的人类和巨人之间更加温暖,或者至少不那么冷淡的关系有很大帮助。

在旅馆里,桌子、椅子和其他几乎所有的东西对于人类来说都太大了,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舒舒服服地吃着丰盛的食物,喝着纳尼亚金能买到的特别好的黑莓酒。

在他们旅程的最后几天里,奥萨格花了很长时间向托蒙德和其他自由民询问长城之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以及“自由”到底意味着什么。克鲁根似乎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尽管他确实礼貌地倾听(或者说礼貌地与巨人们交谈),今晚也不例外。奥萨格全神贯注地听着托蒙德解释不同的自由民族的宗族,或者其他的事情。

大厅里很暖和,烟雾弥漫。在温暖、烟雾、食物和黑莓酒之间,琼恩发现很难睁开眼睛。然而,他也没有准备好睡觉。他最近几乎没有这样的经历,因为一直困扰着他的思想而辗转反侧。他找了个借口,披上斗篷,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这里的风很凛冽,大地是一片长而平坦的平原,两边都有山脉,北风直吹进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破它。

尽管天气寒冷,琼恩一个人在外面的时间并不长。苏珊和他一起来到旅馆的门前院子里,她的厚斗篷紧紧地披在肩上。她似乎很小心,不要站得离他太近。

“里面有点热。”她拉起斗篷的兜帽顶着风。天气还不够冷,不至于下霜下雪,但是风还是很冷。

“对我来说太热了。”他可能有龙血,但他的狼血更喜欢寒冷。“长城那边也这么冷吗?”

“赞成。甚至更冷。或者曾经是。”就在他们漫步经过路灯柱之前,春天的气息已经显露出来。现在雪可能已经融化了。他尽量不过分地盯着她看,但还是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从旅馆的窗户透出的光线足以看到风已经把她的脸颊染上了颜色,她斗篷兜帽上的银色毛皮与她的深色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应该注意这些事情。

他们之间的沉默令人不安地延伸了很长时间。当苏珊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只是……自从我们离开方多后,我们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怕你会生我的气。”

他怎么能生她的气呢?她没做错什么。如果说琼恩在生谁的气,那就是他自己。“我没有生你的气。”

“但你很生气。”

琼恩叹了口气。否认也没什么用。“是啊。”

“为什么?”

“因为……”琼恩甚至不确定他能否解释他为什么生气。“生气不是个恰当的词,”他最后说。什么是正确的词?沮丧,痛苦,失望……所有这些都是,没有一个适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苏珊把斗篷拉得更紧了。“你说你曾经离开过守夜人,”她说,“当你从珊莎的丈夫手中夺回临冬城时。”

“是的。”一想到这个,琼恩的肚子里就充满了恐惧。他不想向苏珊解释他的死是由一个红衣女祭司的魔法使他复活的。这不仅听起来像是疯子的胡言乱语,而且他不知道纳尼亚人是否会因此而认为他是邪恶的。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谈论这件事。在他所做过的、所见过的、所做过的一切事情中,这是他尽可能少想的一件事。一想到死后一无所有,他就真的害怕了。他说:“我离开是因为……我试图把整个北方都召集起来,对抗夜王。”这是一个谎言,但这是他所能承受的最接近真相的事情。

“你回去了?”

“我被送回了守夜人,”他说。“因为谋杀罪。”他不能看她的脸,因为他不想看到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的反应。相反,他望向旅馆门前的黑暗。

他说:“我告诉过你,托蒙德和自由民帮助北方对抗夜王;但我没有告诉你,他们不是我们唯一的盟友。”他解释说,他的人民在从拉姆齐·博尔顿手中夺回临冬城之后,为了丹妮莉丝和她的龙,并试图与她结盟,选择了他作为北境之王。刚开始这些话很生硬,但很快就像水流过大坝一样从他嘴里涌出来,他无法阻止。他告诉她,丹妮莉丝是如何在长城之外救了他,他是如何爱上她的,他是如何向她屈膝的;因为他爱她,因为他认为她会成为一个好女王,他认为对于北方来说,在丹妮莉丝这样的人的统治下再次成为七大王国的一部分是最好的事情。他解释说,她的父亲被称为疯王,犯下了许多暴行,其中一些是针对琼恩自己的家庭;但他认为,丹妮莉丝不会像她的父亲那样。

琼恩没有提到疯王是他自己的祖父。他认为这个故事已经够复杂了。既然这对苏珊或任何一个纳尼亚人来说毫无意义,为什么还要与他们分享这些信息呢?

在这期间,苏珊什么也没说。她在院子里踱了一会儿步,但琼恩不知道这是对他的话的反应,还是仅仅是为了取暖,所以他继续说话。院子里有一个树桩,老旧而光滑,他坐在上面,因为讲故事太累人了;他感到筋疲力尽,甚至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琼恩再次向她讲述了与暗夜之王和他的军队的战斗,增加了丹妮莉丝在其中的角色,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瑟曦、君临城,丹妮莉丝是如何烧毁这座城市的,当他意识到她会继续杀死任何与她对“更美好的世界”的憧憬不同的人时,他做了什么。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说。“然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是我的女王,从现在到永远。然后,我吻了她,刺中了她的心脏。”他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感觉自己可能生病了,就像每当他想到那一刻,他把匕首刺进她的胸膛,感觉生命从她身体里消失了一样。“我利用她对我的信任接近她,杀了她。”

苏珊还是什么也没说。琼恩甚至再也听不到她踱步的声音,怀疑她是不是又回到了旅馆。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她是否还在;他认为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是他无法忍受的。

琼恩坐在那里太久了,以至于他觉得如果他再待久一点,他的屁股可能会被冻僵在树桩上;然后,苏珊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离他很近,以至于她的膝盖碰到了他的膝盖。“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我知道她会继续杀害任何与她意见相左的人,任何不想屈膝的人。”他的声音疲惫不堪,喉咙因为说话而发痛,但是说到这个,他的压力就减轻了一点。“我知道……我的姐妹们绝不会向她屈膝。她会杀了他们的。”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还有别的办法阻止她吗?”

“不,”琼恩说。“如果我有更多的时间,我可能会想出另一种方法……但如果我等待……”

“如果你再等等,会发生什么?”

“她会杀死更多的人。”

“那么,就必须这么做。”苏珊抱着膝盖,穿着斗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此受到惩罚。”

“珊莎和艾莉亚希望我获得自由,”琼恩说。“但还有其他人支持丹妮莉丝。有些是维斯特洛贵族和她从Essos带来的军队。他们想以谋杀罪处决我。派我去守夜人,是一种妥协。”琼恩叹了口气。“珊莎想赦免我。但我觉得,接受它是不对的。”

“为什么?”

“因为这几乎就好像在说,我没有做错什么,”琼恩说。尽管她最初的沉默让他感到不舒服,但她不断增加的问题清单在某种程度上更是如此,就好像她在戳一个无法愈合的旧伤口。“是的,这是必要的。必须这么做。但是,我背叛了她,我杀了她。让珊莎赦免我……就好像在说,我可以做那些事情,但事实并非如此。”

“或者……也许,珊莎想给你一个赦免,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是‘好’的。而是因为她意识到,在你的处境中,没有好的选择。你选择了一个,意味着只有一个人死亡,而不是整座城里的人们的死亡。”苏珊建议。“你不需要为此受到终生的惩罚。”她继续说着,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你爱丹妮莉丝。从你说她的方式,可以清楚地看出,你爱她。也许这让你很难看清她到底是什么,然后更难去做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没有人能听到你谈论她,并且怀疑你这样做的原因,除了这是唯一可能的选择。”

琼恩的喉咙里有一个肿块,他看向别处,尽管这个肿块让他的脸迎着风,刺痛他的脸颊,让他的眼睛流泪。他爱丹妮莉丝,他还有一部分爱着她,就像他还有一部分爱着耶哥蕊特一样。他不确定自己还剩下什么部分。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苏珊的手在他的背后,就在他斗篷的边缘下面。琼恩不想得到安慰,但他觉得自己更稳定了,没有耸耸肩把她的抚摸赶走。

“是的,我确实爱过她。”

他感觉到她的手在他的背上移动了一下,轻轻地摩擦着他肩胛骨之间的空间。她的触摸被她的手套和他的斗篷、皮毛和皮革层层叠叠的装饰所减弱,但他能感觉到这一切都是一样的,虽然他不会为此寻求安慰,但他发现他并不介意。

“守夜人负责守护长城,是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还是我误解了那部分?”

“你没有误会。”他的声音变得更有力了,因为他可以谈论一些不是丹妮莉丝的事情。“所有剩下的黑衣兄弟都在黑城堡,在长城的中点。我们过去在西端有影子塔,在另一端有海边的东望楼,但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维持所有的城堡。”东海望楼被韦赛里昂和夜王炸成了碎片。

“但当你来到纳尼亚时,你不在黑城堡,”她说。“你和那些自由民一起在长城之外。”

“赞成。”

“在我看来,像你这样有知识和技能的人在黑城堡会是一笔财富。”

“我想是的,”琼恩表示同意,“但是我不能做任何其他人不能学会做的事情,只要花时间和精力。”

“你是前总司令,”她说,“你说长城上没有多少人。我想,既然夜王已经不在了,你就不再需要很多人在长城上了。但是,你应该有一定的人数,至少,如果你想要有人的话,如果那里有秩序的话。但是,以你所有的技能和知识,你并没有在长城。你和托蒙德还有那些自由民走了。”

琼恩张开嘴抗议,但她把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膝盖上。“请让我说完好吗?”琼恩沉默了,她继续说。“我没有指责你什么,琼恩。或者质疑你的名誉。但在我看来,从表面看,似乎你不想接受珊莎的赦免,因为如果她赦免了你,你应该回到临冬城,而不是和托蒙德以及其他自由民一起在北方游荡,而不是因为你认为自己不配被流放。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你应该和守夜人的其他成员一起留在黑城堡,好好服刑。你曾经打算回到那里吗?”

他再也不能对她撒谎了,就像当他问托蒙德同样的问题时,他再也不能对她撒谎一样,因为谎言会在他的舌头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什么也不说。

“不想再参与其中并没有什么错。”在温暖的斗篷下,她把手抽回来。“我真的不怪你。你告诉我你厌倦了战斗,你完全有权这样做,只是——我认为你应该对你正在做的事情诚实。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和自由民一起生活,那就离开这里,和他们一起生活,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但是请让珊莎赦免你,这样你就可以问心无愧地离开了。告诉她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想让我回临冬城。”

“她当然想让你回去。她是你妹妹,她爱你。你的家人都离家了。如果露西、埃德蒙和彼得离开我,我想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了让他们回心转意,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生活。”

想到这里,琼恩皱起了眉头。他不能真正反驳她所说的任何事情,但这仍然不适合他。“接受她的赦免并离开似乎是错误的,”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再也不能住在临冬城了。我在那里只会破坏她的统治。”一方面是因为他曾是北方的国王,直到他放弃了,另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有足够多的人知道他的亲生父母,要么恨他,要么试图让他对布兰提出索赔。临冬城再也容不下他了。

“那就向她解释一下,答应她你至少会去看她。这样她就可以结束这一疑问,而不是等待和猜测你什么时候或者是否会回家,也许你也可以了结这件事。你可以像个自由民一样去北方,重新开始。”

琼恩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即使他并不完全同意这些建议。“我会考虑你所说的话,苏珊。谢谢你的建议,谢谢你的倾听。”

他不假思索地叫她的名字,而不是“阁下”,他喜欢这样叫她的名字。说出她的名字使他意识到,在她给他的所有建议中,在她所有关于他接受赦免并永远与自由民同住的谈话中,她对自己只字未提。没有说不想让他回去,就像她几天前说的那样。因为她对一个杀人犯没有任何感觉,他想。“不客气。”苏珊站了起来,一阵风吹起了她斗篷的边缘,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琼恩也站了起来。“我想今晚又是一个拾阶而上(进步)的夜晚。但它是内在的,而不是外在的,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当她转身回到屋里时,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她又转向他。琼恩觉得她看起来几乎满怀希望。这可能只是他的想象。“什么事?”

“现在我已经告诉你我做了什么,”他平静地说,“这会改变什么吗?它会改变……你的感受吗?”关于我,他想说,但是他不完全确定她以前可能会有什么感觉,甚至不确定他对这一切有什么感觉。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事实上他没有权利问这个问题。

苏珊温柔地微笑着。“不,”她说。“没有。前段时间你试图说服我你不是个好人。那时你完全失败了,今天晚上你又一次失败得相当引人注目。”她走近一步,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你有很多事情要考虑,”她说,“我认为,你不应该考虑我的感受,或者当你这样做的时候我想要什么。想想你自己,就这一次。你想要什么?”

她把手抽开,又把它收回自己的斗篷下面。“回到凯尔·帕拉维尔城堡,托蒙德说你应该试着像活着一样生活。决定这对你意味着什么,琼恩,这样你才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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