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劝君更尽一杯酒

夜幕笼罩下的威尼斯褪去了白天的喧嚣。杨没有选择驾船，而是用传送通道带彼得回到酒店的楼顶上。而在几条街外，街头酒吧里人们推杯换盏所发出的声响就像是隔着一层厚棉被似的，听不真切。

观望了一会儿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杨平静地发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彼得在屋顶栏杆上坐下。“我没想到我在暑假期间还得拯救世界……然后这件事忽然就变成了假的。”

杨的笑声在看见彼得拿出一个碎成两半的花朵挂饰时戛然而止。虽说楼顶光线不足，彼得的失落仍然通过语气表达得十分清楚：“我本来想把这个送给我喜欢的女孩。”

“要不然你上网上再去买个？”杨对他投以怜悯的目光。“或者，如果你不急的话，可以等等看时间原石。”

“你刚才不是说斯特兰奇博士很忙吗？”彼得摇头道，“他的时间和原石都应该更多用于拯救世界，而不是修复小饰品。”

“话虽如此，如果你郑重地拜托，我想他会提供帮助的。”杨轻拍了一下彼得的肩头，“再说了，为了多和帕尔默医生相处，他一直在努力地挤出时间。”

“我也想有更多的当‘英雄’之外的时间，可是我经常搞砸……对不起，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挺自私的？”彼得的声音越来越小。

“喜欢正常的生活，这怎么能叫自私呢？”杨反问道。“这只不过说明‘英雄’也是人罢了。正因同样具有人类的心灵，‘英雄’们才能体谅他人，回应人们的求助，守护平静的生活……就以自私的口吻来说，你不大可能想保护一种你不喜欢的东西。”

“谢谢你能这么说。能有个人一起聊聊‘超级英雄’的事，真好。”

“哈，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高效解决事件而感谢我。”杨耸了耸肩。“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回房睡觉去吧。我还想去喝酒呢。”说完，她抬起双手，开始在空中画出一个金色的圆圈。

“把后续的调查工作全留给‘神盾局’去做？你还真是有够努力地在挤出时间啊。”彼得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身去，开始脱他的蜘蛛战衣。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亮起刺眼的白光。彼得一抬头，只见有个瘦高的黑皮肤女孩儿出现在通往楼顶的楼梯口，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俩。“天哪，MJ？噢，情况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彼得试图把战衣压在屁股底下藏起来，可是MJ（米歇尔·琼斯）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情况？关于你就是蜘蛛侠，并且有一个神秘女友在‘至圣所’吗？”MJ扬起眉毛，上下打量着彼得。“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观察了你很长时间——这还挺明显的。”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彼得徒劳地摆着手，“我不是蜘蛛侠！真的！这只是扮装用的！而，而这位——”他指着杨，但是卡壳了几秒钟，“她也不是什么神秘女友！”

“‘至圣所’的人会专程给你送来扮装？得了吧。”MJ放下手机，“你也不是第一次无故失踪了，以至于苏珊觉得你可能是应召牛郎。”

“什么？不，我当然不是应召牛郎！”彼得连忙否认。“等等，你总看我，只是因为你以为我是蜘蛛侠吗？”

“当然，不然我为啥老盯着你？”MJ理所当然地说。

“你在撒谎。”杨忽然说道。“好吧，你赢了，他真的是蜘蛛侠——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你的同学们猜得是越来越离谱了。”她的一只脚跨在通道的另一头，坦然地迎向彼得的目光，“或者你还没受够这些谎言，宁愿当个应召牛郎？”

“对不起……我本来只有67%的把握。”面对这发直球，MJ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要紧，我很确定这不会影响他的那个‘大计划’……哦，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杨不再停留，迅速跨过金圈。在她身后，彼得比之前更慌张地开始解释起他的“计划”：在某个称得上是“浪漫”的地方把挂饰送给MJ，然后……现在他也许用不着做到那个地步，因为MJ已经接过那朵黑色的花，并且立即说出了美国历史上一桩著名的悬案的名称——恰是他当初买下它的缘由。这可真是“心有灵犀”了。也许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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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结束工作的露易丝·杨来到这家酒吧。

她很确定她只是从整个地球上的数万家禁烟的酒吧中随便选了一个，但为什么这里竟然会有个熟面孔……好吧，也不能说很熟，不过是从数年前的档案中看到过——坐在吧台旁边这个穿着疑似动物皮毛制品的男的，目前好像是山姆的一位合作伙伴？但是，为什么他们几人没在一起行动？

杨尽量不动声色地也在吧台边上落座，然而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她：“我还不知道‘至圣所’也能接私家侦探的活儿干。”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杨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要比量双方的武力值，考虑着要不要抄家伙开打。

“不是吧阿Sir，我下了班来喝杯酒你都要管？”杨朝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立即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与之敌对的意思。得，想正常休闲一把，还非得换下制服不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开的坏头？杨当然是不至于为此而责备彼得这个未成年人的，所以这个问题只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了几秒钟。“总之，先来一杯生啤。”对柜里说完，便排出几张钞票，眼神却飘到墙上挂的电视新闻去了。

盛满黄色酒液的杯子被“砰”地一声重重地放到木质吧台上，这使正在专心盯杨的那位男士紧张地抬头看了一眼酒保。可惜这名酒保就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冰冷的灰色眼珠有如由无机质构成，与常人刻板印象中所谓“女性的温柔小意”是半点都不搭界。她一面摆酒，手下更不停半分，拿过钱来，接着便用柜台里的纸巾再擦了一遍台面。

“怎么，这样就把你名字里的那个Z吓到变成N了吗？”杨毫不留情地发出嘲讽，然后端起酒杯，接连喝了几口。

看她这样，泽莫终于放松下来，又点了一杯莫吉托。他摆出一副自以为很真诚的姿态，把这杯酒也推到杨的面前。“为我的误解向你致歉。”

杨无可无不可地接过来喝了，又瞥了他一眼，到底也没把心头的疑问提出来。思前想后，她来此原也不是为公，猎、冬二人并无让她插手之意，何必多此一举？这话还真是不问的好，只当就此结识一个新酒友罢了。主意既定，二人竟真且饮且谈，到月上中天时方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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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章节标题：（唐朝）王维《送元二使归西》

Z和N：泽莫（Zemo）和《海底总动员》的小丑鱼N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