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狼与自由民(1)



The Lion the Wolf and the Free Folk

狮子、狼与自由民

作者:Callie

源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8952996

原作: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纳尼亚传奇。

CP:囧珊,提珊,苏珊/珊莎,苏珊/囧诺,彼得/珊莎,埃德蒙/苏珊,彼得/苏珊,托蒙德/囧诺。

摘要:琼恩·雪诺带领自由民们越过长城,走得比他想象的更远。

注释:

在《权力的游戏》第八季中,我最喜欢的部分是任何可以解释的东西,以及史塔克家族未来冒险的可能性。在《纳尼亚传奇:最后一战》中,我最不喜欢的部分是苏珊被排除在纳尼亚之外。因此,有了这篇文章。

故事背景设定在第八季的结尾和《能言马与男孩》中。《权力的游戏》是从该节目,与一些背景/历史/后勤/琐事的书中取材。《纳尼亚传奇》主要是书籍,但是一些视觉效果和语言肯定来自电影,在围攻安瓦德之后将会有一个艰难的转折。

如果你只知道纳尼亚的电影,《能言马与男孩》是一个故事,发生在“黄金时代”的纳尼亚(这是《狮子、女巫和衣橱》结束之后,裴文希四兄妹们统治了15年),发生在他们追逐白鹿并返回英格兰之前的一年。如果你还没有读过这本书,我认为这本书的上下文足以让你不会迷失。:)

编辑于9/25/2019:所以,我本不想说这个,但是我要说。我不讨厌第八季,我也没有兴趣讨论它是否“糟糕”。请不要在我的评论中谈论丹妮莉丝是如何“做了肮脏的事”(这部电影并不是关于她的,尽管我确实谈到了她的遭遇如何影响了其他角色),或者珊莎是如何因为“背叛了琼恩”而需要“处理”(她没有),或者任何你对第八季的问题所抱怨的东西。如果你想留下评论的科学和它的任何方面,请做!我喜欢谈论它。但是,如果你只是想抱怨这部剧有多烂,珊莎有多烂,为什么我不写丹妮莉丝,或者你不同意我写的关于她的东西,那么请自己去看看r/freefolk,或者在这个网站上找到数百个“第八季修补小说”中的一个。通过标签,我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这篇文章中的配对和角色,这样你就可以看到文章的内容,并选择你是否愿意花时间阅读这篇文章。在一本小说里投入了大量的工作,然后当看到一个评论通知,却发现这个评论和我写的东西毫无关系,只是抱怨我没有写关于某个角色的东西,这真是糟透了。


第一章灯柱

“阁下,

我有一个关于白狼的消息。不能信任一只乌鸦。请允许我来北方与你分享这一信息。时间至关重要。

提利昂·兰尼斯特;首相布兰,安达尔人和先民的国王,六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

珊莎收到这个卷轴以来已经读了五百遍,而在她回复邀请提利昂到北方之后又读了五百遍。无论她重读多少遍,她都无法想象有什么关于琼恩的消息不能交给一只乌鸦。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一直在想,对于她或者布兰,或者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赦免琼恩的罪行在政治上是否可行——珊莎只有在最宽松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个词,因为她认为把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从维斯特洛带走是一种不幸的需要,而不是一种罪行——但是如果布兰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那就不是提利昂能否信任乌鸦的事情了。

以前没有“请允许我来北方与你分享这一信息”与她有关。不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做有失礼貌,而是因为提利昂对她总是彬彬有礼。他们在临冬城墓穴里的经历使他们之间的友谊被封存了起来。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为了解决北方和六国之间的良好关系所必需的这些事情,他的来往信件是热烈的,而她的来往信件也同样热烈。提利昂谨慎地选择了他的措辞。从他那里得到这样一个简短的信息——不仅是信息,也是文字本身。

谢天谢地,她没有等太久。提利昂一行在国王大道上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避开了早春解冻时期的大部分泥土,布兰的乌鸦纹章上的青铜和黑色旗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珊莎坐在王座上,在临冬城的大厅迎接他。他的队伍很小,只有他自己、布兰的御林铁卫的布蕾妮爵士,还有几个侍卫——他们看起来很适应艰苦的旅行。

在他们分享了面包和盐之后,珊莎邀请提利昂和布蕾妮进入她的会客室。在那里,她非正式地欢迎他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个,”她说,弯下身去亲吻提利昂的脸颊,并伸手去拥抱布蕾妮。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阁下。”提利昂说。

“朋友之间没有必要拘泥于形式。”珊莎回应道。“请叫我珊莎。”

“我希望是在更好的情况下,”布蕾妮叹息道。“不过,恐怕我们得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珊莎指着一张矮桌旁的椅子。“请坐。”

一个女仆拿来酒。提利昂等着她离开,门在她身后关上,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并不比你更了解布兰的能力。”提利昂说。“我知道,他可以通过动物和鸟类的眼睛看东西,偶尔也能看到鱼梁木。但,除此之外,……”提利昂耸耸肩。“不管怎样,他一直在监视琼恩——主要是通过乌鸦的眼睛来监视。他想确保琼恩在长城之外的安全。而我希望我们能及时赦免他。”提利昂承认道。

“我也是,”珊莎说,“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受到惩罚。”

“没有。他不应该。但有必要避免另一场战争。”提利昂啜饮着他的酒杯,然后把它放在一边。“我写信给你,是因为布兰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到琼恩了。他日夜努力,但只能看到雪。”

珊莎的胃搅成了一团。“他不再和自由民在一起了?”她已经派了一个信使到布莱克城堡去找托蒙德,告诉他琼恩就要到了;有他的朋友和白灵在他身边,珊莎认为他无论去哪里都是安全的。“琼恩永远不会丢下他们,他们也不会丢下他。托蒙德是他最忠诚、最信任的朋友。”

“布兰也看不到自由民,”提利昂平静地说。“没有自由民,没有托蒙德,甚至也没有‘白灵’。他们就这么消失了。”


托蒙德和琼恩没有计划他们要去哪里,或者他们离开黑城堡后要做什么。他们的队伍徒步行进,除了他们两人。所以他们的进展缓慢,人数也很少。自由民打了那么多仗——长城之战、硬屋之战、私生子之战、黎明之战——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琼恩想知道,他们的人数是否会恢复到他们来南方之前的水平。即使他们的数量真的增加了,他们也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成为拥有自己独特个性和文化的独立部落。剩下的乌合之众部落之间的界限已经开始模糊:有时候,琼恩再也分不清谁是角蹄,谁来自冰河部落。

当他们想扎营的时候,他们就扎营;当他们准备好再次行动的时候,他们就继续前进。起初,自由民指望琼恩来决定他们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走;但是,当琼恩转向托蒙德十几次之后,他们就不再问他了,而是转向托蒙德。

这正是琼恩想要的。他不想一辈子为别人做决定。剩下的守夜人兄弟们试图让他重新当上司令官,但琼恩不同意。他现在只是一个游侠,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其他自由民一起在长城之外活动,没有人会在乎。

他们沿着闹鬼森林的边缘向北走。穿过先民拳,穿过风笛关,然后他们就到了琼恩从未见过的地方。托蒙德非常熟悉这些土地,他有很多关于这些土地的故事。当然,大多数托蒙德的故事都是胡说八道,但是琼恩不介意听这些胡说八道,因为这比听他自己的想法要好。最重要的是,托蒙德从来不指望得到答复,而且他(托蒙德)冗长而漫无边际的故事不允许任何人有时间询问他(琼恩)南下时发生了什么。

在旅行了几天之后,在托蒙德讲了一个更荒谬的故事之后,他说:“你的妹妹——红发的那个,不是拿刀的那个。她发信息说你要来黑城堡。让我等你。说你杀了‘龙后’。”

“噢,”琼恩说,“是的,我真那么干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他们前面的小路。

托蒙德简单地说:“那么这件事就必须完成了,小乌鸦。”就好像它对他来说就像他们头顶的蓝天一样清晰。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托蒙德决定看看是否还有自由民没有和曼斯·雷德一起南下。琼恩不认为这是可能的;任何没有和曼斯一起南下的人都会被夜王的军队抓住,但托蒙德想要确认。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去看看。经过分叉顶之后,他们向东进入鬼魂出没的森林,到达Hornfoot(角蹄)部落的土地——或者说曾经是角蹄部落的土地。正如琼恩所怀疑的那样,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高大而寂静的铁木林、哨兵松树和橡树仍然环绕着曾经是角蹄氏族聚居地的地方。一层雪掩盖了野生动物的声音,让一切都显得阴森、肃穆。


当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他们正在争论是在这里还是在森林边缘扎营。突然,一道闪烁的光吸引了琼恩的眼球。出于好奇,他把马转向灯光,白灵在一阵皮毛的闪光中向他的前方射去。灯光太暗了,起初琼恩以为他的眼睛在捉弄他。随着他向森林深处移动,光线越来越亮,直到他看到最奇怪的景象——一个金属柱顶上的玻璃和金属灯笼,里面闪烁着温暖的火焰。

森林里一个人也没有。琼恩对此很有信心,他们在森林里骑了好几天,除了看到的猎物外,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自从人类离开黑城堡,他们就没见过自救的人。在几个星期的骑行距离内没有人,然而这里有一团火,燃烧得非常干净,仿佛它刚刚被点燃。即使是光之王的魔法也需要一个红色的牧师或女祭司来让它运作,而且,他们再一次看到这儿没有活人。

几分钟之内,其他的自由民赶上了琼恩,一阵混乱的低语声在人群中荡漾开来。托蒙德确信,这意味着角蹄部落的残余部分大约在某个地方,而他们队内的两个来自角蹄部落的人说,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一个来自冰河部落的女人说,这是邪恶的预兆。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成了一个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争论,琼恩认为这永远不会结束;甚至托蒙德也被卷入其中,从他的马上下来对着冰河族女人大喊大叫。与此同时,白灵站在那奇怪的灯笼投射出的光圈的边缘,凝视着远方;他的一只好的耳朵竖起来,似乎在专心地听着。

“够了!”琼恩说,这是他第一次和整个团队说话,他们都沉默了。“我们将一起决定,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不管大多数人怎么决定,我们都得去。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如果你想前进,就举起手来。”慢慢地,一次几个,然后更多的人举起他们的手。琼恩数着数。“现在,那些想要回头的人。”

他们平分秋色。托蒙德站在那些想要继续前进的人一边。琼恩认为,如果白灵有投票权,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因为他痴迷于盯着光圈之外的任何东西看。正是这一点让琼恩确信他们不应该回头。“那么,我们就往前走。但不是今晚。我们将在这里扎营,明天早上继续前进。”

人们对这个决定颇有微词,但没有直接的争论。于是,这个组织分散开来,开始搭建他们的小帐篷和铺盖。琼恩去照料他的马,瞥了一眼聚集在一起的自由民:有些人觉得离灯笼的光线越远越好,有些人则尽可能地把床铺铺在灯笼的附近。这是他们离开黑城堡以来最大的一次分散行动。

他做的对吗?他觉得自己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认为追随丹妮莉丝是正确的,认为对她保持忠诚是正确的,爱她是对的。虽然他在针对夜王和死亡军团的行动中需要她的帮助是正确的,但他在其他方面都错了——大错特错。然后,他认为杀了她是正确的事情,即使是现在也感觉不对——“十年后再问我吧”,提利昂说。

现在他同意托蒙德的观点,认为他们应该继续前进。但是,如果他把自由民带入了危险的境地,而他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领袖呢?琼恩在灯笼的边上自己铺床。这种温暖的光线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情绪,但是只有当白灵回到他身边舔他的脸的时候,琼恩才能稍微放松下来睡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他们向树林里挤去。在白天的光线下,抱怨的声音少了。也许是因为他们冒险的时候,空气看起来有点甜,这让他们的心情更好,即使是那些决定在前一天晚上回来的人也是如此。天空有点亮了,琼恩发誓雪比一小时前还要白,树也更绿了。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他们比平时提前一点在一个漂亮的开阔地停下来,附近有一条河。

琼恩和托蒙德给马喝水,开始在河里捕鱼。孩子们拾柴火,其他人出去打猎。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带回了琼恩见过的最大的兔子和一对同样肥胖的松鼠。甚至还有一些琼恩从未见过的早春浆果,小小的,甜甜的,在舌尖绽放。那天晚上他们吃的晚饭真不错,甚至连河里的水都尝起来很美味,虽然琼恩大声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那么愚蠢。他从骨头里拉出一块兔肉,扔给了白灵。大冰原狼没有碰它,这让琼恩大吃一惊。相反,它把鼻子转过去,把头靠在爪子上休息,呼了一小口气——就像那是块人肉一般作呕。

“你今天已经吃饱了吗,孩子?”他一边问,一边抓他那只好听的耳朵后面。他另一只耳朵在战斗中被扯掉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烧焦的皮毛也开始长出来了。琼恩把兔子放在一边,拿起一些鱼,从骨头上剥下来,然后交给白灵。狼吞了下去,在他手里轻轻推了一下,想要更多,于是琼恩和他分享剩下的鱼,还有一把浆果。他发现自己对兔子没有比白灵更多的胃口。在附近的某个地方,琼恩听到了猫头鹰柔和的叫声,以及随着太阳落山而迅速消失的一阵振翅声,取而代之的是蟋蟀和青蛙的鸣叫声,还有远处湍急的河流声。

那天晚上的睡眠比前一天晚上开始的时候要平静得多,但是,在黎明前,琼恩突然被尖叫声和钢铁的叮当声吵醒的时候,他的睡眠被打断了。琼恩立刻把长剑从鞘中拔了出来,站了起来。

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冲进了他们的营地。只有当他们中的一对差点把他撞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看到的不是骑士,而是巨大的生物——有着人类的躯干、手臂、脸和战马的腿和身体,他几乎震惊地放下了他的剑。

很久以前,在老南的一些故事中,他听说过半人马,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它们是真实的。这是一场快速而激烈的战斗,尽管自由民的数量至少是半人马的八倍,但半人马是有装甲的,拥有出其不意和更好的钢铁。他们像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军队在长城外击败曼斯的军队一样迅速地击溃了他们。

自由民已经所剩无几了,琼恩不希望看到他们被这些生物消灭。

其中一个用剑指着白灵。

“放下你们的武器,”他告诉自由民们,然后把长剑扔到了地上。

托蒙德发出厌恶的声音,但他也放下了武器。

琼恩环顾四周。当自由民们放下武器时,他意识到,虽然半人马的攻击迅速而残忍,但是许多自由民们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的武器。自由民们受了伤,没有人死——至少目前还没有。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要抓捕,而不是杀戮。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其中一个人马说。

直到这时,琼恩才看到了他们的旗帜——一头金色的狮子在一片红色的土地上,看起来就像兰尼斯特家族的家徽——但除了提利昂大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兰尼斯特家族的人了,他和布兰一起在南方。

“我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任何人了,”琼恩说。他仍然不能相信他正在和一个长着人脸和马身的生物说话,而且他们肯定不知道在南方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半人马说:“昨天,一整家的兔子和一对松鼠被从家里带走了。”

“我们有证人看见,你的人杀了他们,然后在你的火堆上烤了他们。”

“如果这是偷猎,你认为我们已经做了,那么我很抱歉。”琼恩说,“但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些是你的土地。我们现在就走,不再走这条路了。”他无法想象,有哪个大领主会为几只兔子和松鼠这么伤心,当然也不会伤心到称之为谋杀。

“偷猎?”半人马愤慨地跺着蹄子。一阵骚动的低语声波及了整个区域。“你犯了谋杀罪,杀害了自由的纳尼亚人!几乎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罪行了。”这个时候,其余的半人马已经包围了自由民的营地,竖立着钢铁武器,而其他人在自由民之间移动并收集他们的武器。“以伟大的彼得国王——纳尼亚至尊王、凯尔·帕拉维尔城堡领主和孤岛皇帝的名义,我以谋杀罪逮捕你。”

“纳尼亚?”托蒙德问道,“什么是纳尼亚?某个屈膝者的城堡?”

半人马围着他们打手势。“这是纳尼亚,”他说。“从西边的灯柱到东边的凯尔·帕拉威尔城堡,从北边的山脉到南边的派尔山脉,所有的一切。”

“这些是角蹄人的土地,”托蒙德说,“属于真正北方的自由民。”

“你大错特错了,”半人马说。“你受纳尼亚的国王和女王们的管辖,将被带到凯尔·帕拉维尔城堡等待陛下们的判决。”

在那时,琼恩的心窝里打了个结。他对自己的流放判决感到满意,因为这使他远离了政治、诡计和人类的法律,回到了他真正最快乐的地方。对琼恩来说,这更像是一份礼物,而不是惩罚。也许,珊莎和艾莉亚在同意对他的判决时就已经知道了。而现在,不知何故,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个地方,那里还有更多同样的东西——不,他把自由民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他们正要回到北方逃离的东西。琼恩把他们带进去,因为是他的一票决定了是往前走还是往回走。


穿越纳尼亚这个国家,需要大半个星期的时间。半人马说,从西边的灯柱到东边的凯尔·帕拉威尔城堡,琼恩猜想这个“灯柱”就是森林里一根金属杆上的灯笼,而凯尔·帕拉维尔城堡就是他说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抓住他们的人已经拿走了他们的武器,绑住了自由民中所有成年人的手。但是他们并没有绑住那群孩子的手,也没有伤害白灵,尽管他们对白灵敬而远之、提心吊胆。他们设定的步伐是合理的,而不是惩罚性的,尽管半人马显然可以采取更快的步伐,只要他们愿意。

一天的旅行之后,他们从树林里出来,穿过一条河,来到一片长长的平坦的平原,如果他们不是囚犯的话,这条路走起来会很舒服。这里的雪轻多了,开始融化,郁郁葱葱、新鲜的草地和初萌的花朵从雪里拔地而起。他们头顶上的天空看起来比琼恩在长城两边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要明亮和蓝。再过两天,雪就完全消失了。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一个人。没有城镇、定居点或营地。不管纳尼亚是什么,它似乎只有一些小动物和这些半人马居住。


旅行的最后一天,他们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在微风中,琼恩可以闻到海上飘来的咸咸的空气的味道。这座城堡看起来很像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任何一座伟大城堡,红色和金色的狮子横幅让它看起来就像他想象中的凯岩城一样。

但是,当他们接近城堡时,很明显,这座城堡——更具体地说,这座城堡的居民——与凯岩城或者维斯特洛其他城堡或者其他已知世界的任何地方都不同。外门有更多的半人马,穿着闪亮的金色狮子盔甲;上身是人、下身是山羊——这些生物和门口的半人马都是男女混杂的群体。城堡的外墙里混杂着琼恩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各种生物。这里有豹子和影子猫,马,甚至还有一对大棕熊——真正让琼恩觉得他已经失去理智的是,所有这些动物都在说话——这些动物用人类的通用语言说话。人群中有几个人,琼恩看到了,和动物们说话,好像这是完全正常的事情。然后,他看到人群中的小动物,狗几乎和白灵、乌鸦、鸽子、鹰一样大,还有老鼠、兔子、松鼠和刺猬,比他在维斯特洛见过的任何动物都大三倍。所有这些动物都在说话,做着人类在城堡里可能做的事情:两只棕熊在修理马车轮子,一对条纹獾铁匠在敲打金属,一队兔子从马车上卸下装蔬菜的篮子,三只戴着方格头巾的海狸在狭窄的小巷里滚木桶。这看起来很像临冬城的日常,只不过许多本该是人们的地方却是其他动物们在活动。

就在这时,琼恩意识到,为什么半人马对一群兔子和一对松鼠的被杀事件感到如此地愤怒,为什么他们把它命名为谋杀,而不是简单的偷猎。那些被自由民用箭和陷阱打死的兔子和松鼠不仅仅是兔子和松鼠,他们也是拥有思想、言论和自由意志的生物——就像任何人类一样。白灵曾试图警告我,琼恩想,当他想到自己差点吃了什么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一阵恶心的晃动。食用这些生物并不会使他们比野兽更好。

他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托蒙德,他的朋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他们穿过城堡时,琼恩几乎没有注意到城堡的其他部分;他走过精致的大理石地板,走过高高的拱形天花板,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尽管他注意到白灵的爪子在大理石上轻轻地敲击,它在他身边小跑。琼恩正忙着想他要对至尊王彼得说些什么,想想他们对他的臣民做了什么,而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对局势的无知是他们唯一的防御,但这似乎是一个可怜的一个,不管他们是否有意伤害,那些自由的纳尼亚人,半人马称他们,仍然死亡。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人类身上,并且很可能被彼得国王看到,那么这将被认为是一种残忍的死亡。他不想看到自由民因为一个诚实的错误而消失,即使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当他们到达凯尔·帕拉威尔城堡的大厅时,琼恩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大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临冬城大厅的两倍大,地面铺着浅色大理石。一面墙上有一排彩色玻璃窗,对面的墙通向一个面向大海的宽阔阳台;另一端有一个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后面是一个带有四个大理石王座的讲台。目前只有一个宝座是由一位黑发戴金冠的美丽女子占据的。琼恩期待的是一位国王。他不知道是否需要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一个半羊人走上前来。“你站在温柔的纳尼亚女王苏珊面前,”他说。琼恩认为,女王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

护送他们的人马向女王鞠躬。他们的队长发言。“苏珊女王,”他说,“这些人类在西部森林外面被带走,因为谋杀并吃掉阁下的十一名臣民而被捕。有目击者。”

“谁为你说话?”王后问。

“我。”琼恩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托蒙德低声咕哝着。“我叫琼恩·雪诺,阁下。”

“你是这些人的领袖吗,琼恩·雪诺?”

“是的,阁下。”事实上,琼恩不是任何人的领导者——现在不是了。但是,他说服了自由民来到南方,参加他与波尔顿和夜王的战争。那些战争使他们的人数几乎减少到零。再有一次打击,自由民就会被彻底消灭。如果琼恩可以通过谎称自己是他们的领导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么他就会说谎。他必须让他们活着离开这个城堡,离开这个国家,回到长城以外的地方。

“你有什么要辩护的吗?”

琼恩向前走了足够远的距离,这样皇后就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而不用提高嗓门对她说话。“阁下,我们来自一个叫维斯特洛的地方。我们正在探索我们土地的最北部。这时,我们在雪地上遇到了一根我们从未见过的灯柱。他们大多数人都想回头,但我坚持要前进。我不知道我们在你们的土地上,也不知道我抓的兔子和松鼠不是普通的兔子和松鼠。在维斯特洛,动物不会说话。我现在明白了,这里的动物和人类一样拥有自由意志和自由思想。如果我知道他们与众不同,我绝不会杀他们。我只是想养活我的人民。我知道,这并不能让情况好转,”琼恩补充道,“而且,这也不能让他们回心转意。但这确实是一个无心之过。”

女王从她的宝座上站起来,从讲台上走下来。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琼恩可以看到,她的黑发几乎垂到她的脚边。“你们不是第一批不知不觉从另一个世界误入纳尼亚的人,”她说。“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纳尼亚的特殊生物。但保护他们是我们的责任,十一个纳尼亚人被残忍地夺走了生命。这种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当然,我不知道,阁下。”

“我必须和见证人说话,我必须等到我的弟兄和姐妹旅行归来。对如此严肃的事情作出决定,是不可能单独作出的。我希望他们在两周内全部回来。与此同时,你将被关押在我们的地牢里。”她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自由民中的孩子们,然后转向半人马的首领。“请确保孩子们不会与父母分开。派一个医生去治疗任何受伤的人。”

在琼恩看来,凯尔·帕拉维尔城堡的地牢几乎不能被称为地牢。琼恩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大小和他成为总司令之前在黑城堡睡觉的房间差不多,而且维修得更好,有一个小窗户,干净整洁。白灵被允许和他呆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半羊人拿来水洗衣服,另一个半羊人拿来炖肉和面包作为晚餐。琼恩看不到其他任何一间牢房,即使他走到门口,试图从那里的小窗户往外看。这个角度完全不对。但是他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当然,没有人对被监禁感到高兴。但是据琼恩所知,没有人受到虐待,女王下令不得将孩子们与他们的父母分开,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执行。


第二天,半人马队长回到地牢,琼恩听到他和这个人说话,又把医者带到那些需要治疗的人身边。除此之外,地牢是安静的。下午晚些时候,队长来到琼恩的牢房。

“苏珊女王想和你谈谈,”队长说,“请跟我来。”

“我的狼呢?”琼恩问道。“他也可以来吗?”这个地方有些东西,让琼恩不想让白灵离开他的视线,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果需要的话,他准备坚持,但是队长没有反对,白灵跟着他走出了地牢。

他没有被带到拥有四个宝座的大厅。取而代之的是,队长带他去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树荫很好,长长的藤蔓从石墙上垂下来,低矮的花坛和植物插在整齐的碎石小路上。女王坐在一张矮桌旁的一把软垫椅上喝茶。

“犯人琼恩·雪诺已带到,陛下。”队长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你,奥利乌斯,”女王说。队长离开了,女王向她对面的椅子做了个手势。“请坐,琼恩·雪诺。”

琼恩坐了下来。白灵趴在他脚边,鼻子放在爪子上,红红的眼睛半闭着。苏珊女王盯着白灵看了很长时间,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向琼恩。

“你想喝点茶吗?”她没有等琼恩的回答,伸手去拿茶壶,倒出两个茶杯,然后递给琼恩一个。“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再听你讲讲你经过灯柱后发生的一切。”

琼恩手里捧着瓷杯,却不喝水。“我们经过灯柱后,一直向前走,直到来到河边,我决定在那里扎营过夜。托蒙德和其他人抓到了一些鱼,我让孩子们去拾柴火,我抓到了兔子和松鼠。等我带着兔子和松鼠回来的时候,其他的已经吃饱了鱼和浆果,所以他们不想吃了。我是唯一吃掉它们的人。但是,如果我知道它们是和人类一样聪明的生物,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女王听完了他的故事。然后她放下茶杯,摇响一个小小的银铃。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轻柔的翅膀的沙沙声,一只棕色的大猫头鹰俯冲下来,栖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琼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站在腐烂的冰上。

“琼恩·雪诺,这是帕瑟芬尼,”苏珊女王说。“你和你的人在大河边扎营的时候,她正在西部森林里。帕瑟芬尼,你能再说一遍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吗?”

帕瑟芬尼撩动着她的羽毛,歪着头,用琥珀色的大眼睛看着琼恩。“那些毛皮人在河边扎营,陛下,”她说,声音和琼恩想象中猫头鹰的声音一模一样,如果他想象过猫头鹰会说通用语的话(当然,他没有)。“小家伙们去采集柴火,这只和姜黄色的那只去河里捕鱼,还有一些毛皮上挂着骨头的小家伙带着弓和陷阱回来了,还有兔子和松鼠。所有的毛皮人都分享了所有的肉,除了这只和那只狼。他给了狼一些,但是狼不吃,于是这只也不吃。就在那时,我离开了,去拉响警报。”

“谢谢你,帕瑟芬尼。”猫头鹰向女王鞠躬,振动了两下翅膀。女王把注意力转回到琼恩身上。“琼恩·雪诺,你愿意保护你的人民,这是令人钦佩的。但我不喜欢被欺骗。”

琼恩把杯子放在一边。“当然没有,阁下。我想,你不喜欢听谎言,就像我不喜欢说谎一样。”

“我不知道。”她瞥了白灵一眼,白灵还在琼恩脚下半睡半醒。“你的狼为什么不吃肉?”

“我不知道。我想,他似乎不喜欢这种气味。也许他是想警告我,有些事情不对劲。”琼恩记得,当他把它给白灵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一种厌恶的感觉,这种感觉足以让他失去胃口。“白灵不常像那样拒绝食物。他总是吃东西。但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狼,他是一只冰原狼。他比普通的狼高大。”

“我认为,他们也更聪明。奥利乌斯告诉我,他在大河那里从你那里夺走的剑柄上刻着一只狼。你和狼有什么关系?”

“冰原狼是我家的家徽,”琼恩回答。但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事实上,他不是史塔克家的人,但他也不是龙家的人。不完全是。血与火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白灵是我们多年前发现的一窝小狼中最小的一只。他们的母亲去世了,他们无法靠自己生存,所以我们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我从没听说过雪诺家族,”苏珊女王说。“话说回来,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维斯特洛。泰尔马的土地位于灯柱野林之后,没有人知道泰尔马之外是什么地方。你确定你和狼没有别的关系吗?除了你家的家徽之外?”

“没有,阁下。”

“你知道白女巫的事吗,贾迪斯?”

“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阁下。”

女王用她的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我早些时候和你的朋友托蒙德谈过了,”她说,仔细地看着他。琼恩希望她试着判断他是否在其他事情上对她撒谎。“他说他的人民被称为自由民。他还说,你不是他们的领袖。”

上帝诅咒这个女人,琼恩想。他有一肚子的国王、女王和王冠,足够他用一辈子,甚至更久。如果他再也见不到另一个,这将是诸神能给予他的最大的仁慈。“在某种程度上,我曾经是他们的领袖,”琼恩承认。“或者最接近它的东西。我再也不是了。”

“那你为什么说你是呢?你为什么要为自己没有参与的事情承担责任呢?”

“因为我确实参与了!”琼恩说,对这个没完没了的问题失去了一些耐心。在他的脚下,白灵用尾巴拍打着地面,他的耳朵贴在头上,女王在椅子上向后挪了挪。“自由民做了我要求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他们中的许多人为此而死。在你们的地牢里,男人、女人和孩子是几十个部落和氏族中仅存的几个,他们已经在我们的土地北部生活了几千年,我带领他们来到这里,而我本应该带领他们过上和平的生活。当我们看到你的灯柱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想掉头走另一条路,我坚持我们向前走。我想看看灯光之外的世界。是我带他们来的,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要负责。我不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珊女王回答说:“如果我让杀害他们的凶手逍遥法外,我就无法保护我的人民。”虽然她苍白的皮肤上有一丝红晕,但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我知道你们的人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我也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为他们伸张正义,并且用一个诚实的错误所应得的宽恕来缓和这种情绪。”

她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低头看了看白灵,又看了看琼恩。“我很抱歉,这意味着你和你的人可能不得不等待一段时间,然后我们才能决定可以做些什么,”她说。“但我希望确保我们做出的决定对遇难者家属和你们的人民都是公平的。”


珊莎从来没有到过比长城更北的地方。小时候,她从来不敢离开临冬城,尽管有一次她和父亲一起骑马去白港出差。她第一次真正的旅行是在她父亲成为罗伯特国王之手时,她南下君临。后来,她从临冬城和拉姆齐·波顿逃出来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往北去了,和琼恩一起在长城上避难。她和琼恩走遍了整个北方,试图为他们夺回临冬城的努力争取支持。这是珊莎一生中所能看到的北方最广阔的地方。

现在,她正在向更北的地方去寻找琼恩·雪诺。

她的小议会因她的决定而动荡不安。他们不能很好地接受这个消息。“北方的女王应该留在北方,”曼德利勋爵说,她给她取名为首相。“不要像守夜人那样冒险越过长城。”她的委员会中有些人低声表示同意。

“大人们,”珊莎说。“如果你认为我会让我的兄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亲眼看到他的命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的父亲大人曾经说过,孤独的狼死了,但是狼群活了下来。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孤独地死去,因为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才能摆脱龙女王的暴政。”

此后仍有一些不同意见,但比以前少得多。珊莎置之不理;她考虑了支持和反对这次旅行的所有证据,现在她做出了决定。讨论的时间结束了。她一心想回临冬城。但是她还不至于蠢到把一切都交给运气。她留下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如果她不回来,艾莉亚就是她的继承人。艾莉亚肯定想知道,珊莎想。

珊莎不是一个人去的。她不至于愚蠢到认为自己懂得如何在崎岖的乡村旅行。提利昂和布蕾妮和她一起去,还有他从南方带来的少数士兵和同等数量的忠诚的北方人。在提利昂和布蕾妮来到北方之前,布兰在长城之外进入渡鸦的行动给了他们足够的信息来绘制这些土地的详细地图,特别是在琼恩和自由民最后出现的地方。春天来到了北方。将会有春雪,但它们不会是他们所熟知的漫长冬季里那种令人目眩的冰雪。

珊莎会找到她的哥哥,把他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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