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on， the Wolf， and the Free Folk
狮子、狼与自由民
作者：Callie
源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8952996
原作：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纳尼亚传奇。
CP：囧珊，提珊，苏珊/珊莎，苏珊/囧诺，彼得/珊莎，埃德蒙/苏珊，彼得/苏珊，托蒙德/囧诺。
第三章：狮与狼
“我是珊莎·史塔克，北境的女王。我是来找我的兄弟的。放了他，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她突然意识到琼恩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囚犯，因为他全副武装，骑着马，白灵在他身边小跑，但是珊莎被人马的存在分散了注意力，她认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河湾地区某个房子的纹章上，而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然而，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她很谨慎。
骑在琼恩身边那匹马身上的年轻的黑发男子稍微歪了一下头。“您好，阁下，”他亲切地说。“我是爱德蒙，纳尼亚的国王。我很高兴地告诉你，我们正准备把你哥哥还给你，还有那些自由民。也许你可以请你的手下把武器收起来？”
琼恩似乎没有受伤，但她看不到自由民，即使这位国王埃德蒙提到过他们。“让你的人把他们的武器收起来。”
埃德蒙国王没有回答，也没有要求他的手下放下武器。
提利昂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平静。珊莎不确定这是因为他感觉很糟糕，还是因为他只是想让珊莎听到他的声音，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有优势，”他表示。“他在人数上占有优势，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有更多的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也许我们应该合作。”
珊莎看着布蕾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提利昂的说法。“好吧，”她说，布蕾妮示意他们的人收起剑。“自由民在哪里？”
琼恩朝他们来的那片树林做了个手势。“就在拐弯处，”他说。“我让他们在那儿等着。”
埃德蒙国王转向离他最近的半人马，虽然珊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半人马朝那个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还有几个人加入他的行列。“他们很快就会加入我们，”他表示。“与此同时，阁下，我想和您谈谈如何进行。”
珊莎又看了看提利昂和布蕾妮，他们三个骑得离琼恩、埃德蒙国王和那个不说话的黑发女人更近了一些，这样他们就可以彼此交谈，而不必隔着空地喊叫了。“我的妹妹，”琼恩对国王和另一个女人说，“珊莎·史塔克——北方女王和临冬城领主，提利昂·兰尼斯特大人——国王之手，传给我的兄弟布兰·史塔克，他是六国之王。塔司的布蕾妮爵士——我哥哥的御林铁卫的总司令。”
埃德蒙国王又点了点头，然后向黑发女人做了个手势：“我的妹妹，纳尼亚的苏珊女王。”
“很高兴见到你们，”女王说。
珊莎仔细地看了他们一眼。她不知道琼恩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的那么少，但是上次琼恩骑马带着一个外国女王回来的时候，简直是一场灾难。现在他骑在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国王和女王之间。她并不急于重复那次经历。谢天谢地，这对国王和女王似乎没有龙，但是半人马足以让她警惕起来。
“珊莎，你在这儿干什么？”琼恩问。
“我们是来找你的，”她说。”自从你离开君临，布兰一直在照顾你。他想确定你没事。当提利昂再也见不到你和那些自由民时，他来临冬城告诉我，我们就来找你。”
“我们……确切地说，不是迷路，”琼恩说，“但这里……不再是长城之外了。我想，这是另一种世界。我们的任何地图上都没有。”
“这太荒谬了，”珊莎说。当然，她注意到了，当他们经过灯笼的时候，空气更加甜美，天空更加明亮，水更加寒冷。在长城之外，在任何地图上，都不可能存在另一个世界、另一片土地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早就有人发现了。
“这听起来很疯狂，”琼恩说，“但是我们到了这里。我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但是有一个误会。”
“一场误会。”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讲了。埃德蒙国王和苏珊女王和他们的人护送我们穿过他们的国家回家，这样我们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现在我们来到了这里。”
“自由民一到，你们就都可以走了。”国王埃德蒙说。
珊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但是稍后还有足够的时间从琼恩那里得到故事的其余部分。“好吧。”那么，除了等待，我们别无选择。
幸运的是，这不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了一会儿，国王和女王身后的人马从中间一分为二，自由民从中穿过，托蒙德骑在马背上陪伴着他们。“你妹妹在这儿干什么，小乌鸦？”托蒙德看到她时说。
“在找我们，”琼恩回答，“现在我们要回家了。”
当提利昂开始在马鞍上摇摆的时候，他们正准备掉头往回走；珊莎意识到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从马上摔下来了。她从马上爬下来，虽然琼恩跑得更快，没有穿裙子。
“他怎么了？”琼恩跪在提利昂身边问道。
珊莎说：“我们在森林里路过那盏灯笼时，他被蛇咬了一口。”。提利昂的脸色灰白，呼吸微弱。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把他划破的袖子移到一边，当她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斑点和黑色的瘀伤一直延伸到肩膀时，她退缩了。“我告诉他回黑城堡去见学士，但他拒绝了。”
“我们至少要花两个星期才能回到黑城堡，”琼恩说。“我不知道他们能为他做些什么。”他点了点提利昂的胳膊。“那不是——”
“我知道。”琼恩还没来得及说，她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苏珊问。珊莎不知道他们能帮上什么忙，但她点了点头，国王和女王加入了他们，站在提利昂身边。
“我想，你不会碰巧在附近的灌木丛里藏了一个老练的学士吧？”珊莎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如果不是为了提利昂，处于这种状态的会是她而不是他，她知道这一点。她很担心他。
“我不知道学士是什么，”苏珊回答。“所以恐怕我们没有学士。发生了什么事？”
“他两天前被蛇咬了，”珊莎回答。
苏珊看着提利昂，然后又看着她的哥哥。“露西的药可以拯救他，”她说。“我知道彼得说过，我们只会在最可怕的情况下使用它，但是……”
“在我看来，这已经够可怕的了，”埃德蒙说。他转向珊莎说：“阁下，我们有东西可以救他，如果你相信我们，能在这里再等一会儿的话。我可以派一个信使，几小时后回来。你会允许吗？”
珊莎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可以治愈这样的伤口的东西。她看着琼恩，看着他的眼睛，他点了点头。琼恩似乎很信任这些人。看起来珊莎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因为提利昂的选择是缓慢而痛苦地回到黑城堡——或许还没走多远就死了。“好吧。尽你所能帮助他。”
“我会派一个信使去的，”埃德蒙说，然后回到空地另一边的人那里。
“让我们把他带到阴凉处，”琼恩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提利昂扶起来，把他抬到空地边缘的一丛茂密的树上。珊莎知道提利昂不会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是由于他现在没有意识，所以没有太多的选择。
“等等，”她说，琼恩还没来得及把他放下。珊莎解开斗篷，把它折成两半，然后摊开在树旁的地上。“可能会更舒服一点。”
琼恩小心翼翼地把提利昂放在珊莎折叠的斗篷上，然后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在他们等待的过程中，琼恩解释了自从他经过灯笼之后发生的事情。
提利昂醒来后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手臂上灼热的疼痛完全消失了。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微小的痕迹，不比跳蚤的咬痕大多少，当他弯曲手指的时候，没有疼痛。他的烧退了。他很累，但头脑清醒。
“谢天谢地，”他说，勉强坐起来。他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披着一件折叠的斗篷——他意识到是珊莎的斗篷——但是一个人也没有。不是珊莎，不是布蕾妮，不是琼恩·雪诺，不是他的狼，也不是其他任何人。提利昂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其他灵魂的痕迹。“喂？”他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安静了好像一辈子。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说：“提利昂·兰尼斯特。”
那声音比他父亲的声音更可怕，但是如果詹姆能再听到的话，那声音会比詹姆的更甜美。提利昂伸手去拿他的匕首，但是它不见了。“你是谁？”
他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沙沙声，便转过身来，看见一只巨大的金狮。提利昂之前只在凯岩城见过一次笼中狮子，那时他还很小。这头狮子一点也不像他祖父的那些愚蠢的狮子。当提利昂看到这头狮子时，他无法想象一个足够大或足够强壮的笼子能够容纳它，他感到最奇怪的冲动要跪下。
不过，他不这么认为。
“提利昂·兰尼斯特，”那个声音又说了一遍，他意识到那是狮子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认识你们所有人，”狮子说。“还有我的父亲，海上的皇帝。你也认识我，虽然在你的世界里我有另一个名字。”
“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我是阿斯兰。”
提利昂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
“你必须告诉琼恩·雪诺，去北方的荒野，”狮子说。“许多年前，你们世界的自由民从你们的永冬之地逃离邪恶，但他们迷路了，偶然来到这里，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地方，我们世界之间的魔法是稀薄的。现在，是他们与亲人团聚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琼恩呢？”提利昂不认为他能说服任何人相信一头会说话的巨狮让他再次给琼恩·雪诺一个关于拯救人类的信息。“我不认为他会相信我。”
狮子笑了，但这并不是刻薄的笑。“琼恩·雪诺还没有准备好见我，”他说，“原因我不会告诉你，因为除了你自己的故事，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人的故事。他会在他自己的时间见我的。”
上次提利昂让琼恩做点什么，琼恩差点崩溃。他认为琼恩再也不想做提利昂要求他做的任何事了，而且提利昂也不会为此责怪他。“如果你的信息来自珊莎，可能会更容易被接受，”他说，然后急忙补充道，“意味着没有不尊重……阁下。”狮子没有要求他给他任何头衔，只说了他的名字，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和一个国王说话。
“珊莎·史塔克也还没准备好见我，”阿斯兰说。“语言是你最好的礼物，提利昂。你必须使用它们。纳尼亚人会相信你的。他们很了解我。”这时，狮子走近了他，近得提利昂可以感觉到他脸上的呼吸。他不知道他期望狮子的呼吸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但是闻起来有点甜，虽然不是熏香的令人作呕的甜。它闻起来就像提利昂认为如果它有一种气味，那么就是宽恕的味道。“你一生中走过许多黑暗的道路，”他嘟囔着，“你还会受到更多的诱惑。小心你选择的道路。”
这一次，当提利昂醒来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枕在珊莎的膝盖上，珊莎和外国女王都焦急地俯视着他。“阿斯兰，”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然后他意识到他的嘴干得像灰烬一样，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给他一些水，”他听到有人说，另一个人把水瓶对准他的嘴唇。
提利昂咳嗽着，溅出的水比他喝的还多，然后坐起来。
“给他点空气，”琼恩·雪诺说。大家都稍稍后退了一点，只有珊莎还坐在他旁边的地上。
“我看到了阿斯兰。”提利昂说，他立刻听到两句话作为回应：谁是阿斯兰？——从珊莎，布蕾妮和琼恩那里；他说了什么？——来自纳尼亚国王和女王。
“阿斯兰是……”提利昂开始说，然后马上放弃了。“你们谁来解释一下？陛下？”他看着纳尼亚国王和女王说。
“阿斯兰是我们统治的基础，”女王说。“很久以前，就是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我们只能依靠他和他的父亲——海上的皇帝——的恩典来统治。他责成我们照顾和保护这片土地和这里的居民。”
“某种上帝？”托蒙德问道。
“好吧，他不是一个人类，”纳尼亚的国王说，好像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谁是阿斯兰。“他是唯一真正的纳尼亚国王，统治着我、我的姐妹们和我的哥哥至高无上的国王。”
“对于这样一个小国家来说，国王太多了，”托尔蒙德嘲笑道。“这个不是人的国王在你被蛇咬伤的时候来到你身边？听起来像是我喝多了就会看到的东西。”
提利昂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和手，看上去和感觉上都像在梦里一样痊愈了。他弯曲他的手指，今天早上他几乎不能弯曲。“这是怎么发生的？”
纳尼亚女王向他展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装满了半瓶暗红色的液体。“这是纳尼亚的瑰宝之一，”她说。“一滴就能治愈任何伤害。人们担心您可能会死，大人。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阁下。”他几乎不记得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记得告诉珊莎说纳尼亚人有优势，然后他感到又热又晕，头朝下地从马鞍上摔了下来。然后是阿斯兰。
“这个阿斯兰想要什么？”珊莎问道。
提利昂抬头看着琼恩，知道琼恩不想听他说什么。“阿斯兰说，纳尼亚北部有一些自由民。他称之为北方的荒野。他们是自由民，在逃离暗夜之王的时候偶然来到这里，当他们发现我们两个世界之间的魔法薄弱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的工作就是说服你——他特别提到了你，琼恩——去找到这些自由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加入他们的家族。我想他认为现在让他们回家是安全的，因为夜王被打败了，长夜也结束了。”
“如果有更多的自由民，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托蒙德马上说。“我们来到这片土地是偶然的。没有理由认为其他自由民没有这样做。我们需要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北方——真正的北方，他们的归宿。”
“所以，你相信有人在梦中出现在提利昂面前，让他去找那些你甚至不知道在哪里失踪的人？”珊莎对此表示怀疑。“提利昂，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已经发烧、疼痛难忍好几天了，我不确定这一切不是你的想象。”
“阿斯兰是真的，阁下，”纳尼亚女王对珊莎说。“就像你我一样真实，我毫不怀疑，他向提利昂大人而不是我们其他人展示了自己。他来去自如。我没听说过北方荒原上有自由民，但我们对此知之甚少。”
“那么，如果他特别想让琼恩去的话，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珊莎问道。“他为什么要去提利昂那里？”
提利昂犹豫了一下，因为她知道珊莎不会在意她将得到的答案。“他说……你和琼恩还没准备好见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提利昂承认。
“我不喜欢这样，”珊莎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提利昂对珊莎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琼恩并把他带回家；现在她被告知琼恩还有其他用途。老实说，他找不到她的任何缺点，即使他不同意。“陛下，”他对纳尼亚国王和女王说。“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当然可以，”国王说，他和他的妹妹谨慎地走了一段距离，留下提利昂、珊莎、琼恩、托蒙德和布蕾妮在他们之间谈话。
“我不喜欢这样。”珊莎站起来，掸掉裙子上的灰尘。“我是来带你回家的，琼恩。而不是因为有人在梦里说了这样的话，就在神奇的土地上四处游荡寻找人。”
“我的家现在是守夜人了。”琼恩提醒她。
“不应该是这样的，”珊莎回答，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现在我是北方的女王，长城在北方，不在六国境内。如果我想赦免你，我可以，我也会这么做。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被送到那里。我要你回家，琼恩，去临冬城。”
“我不能，珊莎，”琼恩说。“我说了那些话。我发过誓的。”
“我可以把你从誓言中解放出来。”
“珊莎——”
“我是否可以建议，”提利昂小心地打断他，“我们暂时把琼恩在守夜人中的地位问题放在一边，集中精力解决自由民的问题？”
珊莎叹了口气，显然很沮丧，但她没有说“不”。
于是，提利昂继续说道：“我认为……这个阿斯兰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上有些自由民需要回到长城之外。我认为，不管这里存在着什么魔法，这就是为什么布兰看不到琼恩和自由民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为什么当他被囚禁在一只鸟身上时，他看不到树林里的灯笼。”他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某种程度的困惑——除了琼恩，他看起来很疲惫。“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对我来说，这听起来也很荒谬，而且是我亲眼看到他的。但是，想想我们在过去这些年里看到的所有荒谬和不可能的事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龙了，但我们还是见到了。我从没想过我会看到死人的尸骨从他们的墓穴里爬出来，然后试图杀死我们，但是我们见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从一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但是我们现在在这里。我们必须去找到其他的自由民。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我们还能做什么。”
“这个小矮人说得对，”托蒙德说，“我们必须去找到他们。”
“我明白这一切，”珊莎说，“但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我得回临冬城。北境仍在努力重建，有太多家族被毁。如果没有领导人，很难把它们统一起来。如果我离开太久……”
“我同意珊莎的说法，”布蕾妮说。“我们是来查明琼恩·雪诺和那些自由民的下落的。现在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可以回维斯特洛了。”
提利昂和托蒙德达成了一致，而珊莎和布蕾妮则是反对派。像许多其他的决定一样，这个决定是由琼恩·雪诺做出的。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琼恩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独自走进了树林。
这是另一个落在琼恩肩上的决定。琼恩已经厌倦了这一切。这就是他死而复生后所做的一切——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他厌倦了选择。他厌倦了战斗。
即使是现在，艾里沙爵士的话仍在他耳边回响：我战斗过。我输了。现在我休息了。但是你，雪诺大人，你将永远为他们而战。
他们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但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走开了，需要思考。
他最强烈地感受到了珊莎的观点，这让他很伤心，因为接受她提供的东西是很诱人的。接受他的赦免，放弃他的誓言，去临冬城和她一起生活。对她来说，当北方失去了这么多东西，当他和艾莉亚还有布兰被风吹散，在临冬城除了白灵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试图把北方团结在一起一定是很难的。
但是琼恩知道结果会怎样。要么男人们会听从他，仅仅因为他是个男人而珊莎不是，并试图架空她；要么有人会因为他的坦格利安血统而生气，指责珊莎把他带回临冬城，再次破坏了她一直努力争取的统治；要么南方有人支持丹妮莉丝，希望看到他死，会利用他的赦免作为攻击珊莎和北方的借口，因为他们的军队已经从无休止的战争中削弱到只剩骨架了。丹妮莉丝在很多事情上都犯了错误，但是她并没有错误地认识到他的出身对人们的影响。琼恩不会让任何人利用他来破坏珊莎如此辛苦建立起来的东西。他在临冬城是得不到安宁的。
他已经厌倦了战斗。丹妮莉丝曾经说过，人们喜欢自己擅长的事情。琼恩擅长打架，但他一点也不喜欢。他曾经认为他对守夜人的判决多少是一种祝福，因为他可以简单地越过长城，和自由民们一起进入真正北方的空旷土地，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只不过是更多的战斗。
“琼恩？”这是珊莎的声音。
琼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向她。“是的，我只是在思考。”
珊莎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对不起。”
“我也是。”他转向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我早该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我不能就这样让你消失。”珊莎紧握着他的手。“如果你想去找那些自由民……我不喜欢这样，琼恩。但如果你想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回维斯特洛的。”
“那北方呢？”
“我告诉他们我是来找你的，”她轻声说，“我不会空手而归的。”
琼恩凑过身来，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永远不会让我成为一只孤独的狼。”
“不，我不会的。”她叹了口气，身子后退了一点，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托蒙德想去找他们，你听到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纳尼亚国王和女王可以和他一起去，”珊莎说。“他们比你更了解这片土地，这是他们的土地。”
“托蒙德和自由民帮助我们从拉姆斯·博尔顿手中夺回了临冬城，”琼恩提醒她。“他们不必帮助我们。他们来南方只是为了和我一起对抗亡灵，记得吗？当我们提出要求时，他们同意帮助我们攻下临冬城。如果我让托蒙德为我们而战，然后让他一个人做这件事，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欠他的，珊莎。我们都是。”
“我……我想你是对的，”她说，尽管这是一个不情愿的协议。“我们确实欠他这个。”
琼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握着她的手。“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承认。“我错怪了……丹妮莉丝，现在我一直在质疑一切。我需要做出一个决定，知道这是正确的事情。就一次。”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他认为他会发疯的。不是坦格利安的疯狂，而是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将来自于对他余生的每一个行动，每一步的怀疑。
珊莎的回答是如此直截了当，以至于琼恩确信她不是在想该说些什么让他感觉好些，而是在告诉他她的真实想法。“你这样做是对的，”她紧握着他的手，坚定地说。“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不想承认，但你喜欢。”
这让琼恩感觉好多了。“那我们去告诉他们吧。”
“你知道我觉得奇怪的是什么吗？”埃德蒙若有所思地说，维斯特洛代表团之间已经谈了一段时间了。
“什么？”苏珊问。
“这个琼恩·雪诺。他说他不是自由民或其他任何人的领袖。他的妹妹是一个国家的女王，他的兄弟是另一个国家的国王，而那个侏儒，提利昂大人，看起来像是他兄弟的某种顾问，就像骑士夫人一样。然而，他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一个领导者的行为，他们都比其他任何人更看重他。”
苏珊扫视了一下空地，她和埃德蒙离得够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因为偷听是粗鲁的，但他们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维斯特洛人们。提利昂大人似乎是大多数谈话的主角，而且这样做似乎很自在。琼恩·雪诺和他的妹妹之间显然有些冲突，显然是想通过提利昂大人来调解。当大家都看着琼恩，好像在等待他的决定时，他独自走进了树林。
“当我去告诉他，我们决定让他们回家的时候，我和他聊了一会儿，”苏珊说。“我问他，在维斯特洛夺取生命的惩罚是什么。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死亡，或者流放，或者成为‘黑户’。然后，在我告诉他我们的决定之前，他说，如果必须有一个惩罚，我们应该结束他的生命，让自由民回家作为交换。在那之前，他对我撒谎说，兔子和松鼠的死是他造成的；而一个目击者告诉我，他只抓鱼，他和他的狼什么都不吃。”她看了维斯特洛人们一会儿，珊莎女爵跟着她的哥哥进入了森林。他们不会立即返回。“我知道，说你会是一回事，做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但我真的觉得他会这么做。”她承认，“除了一种感觉之外，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这一点。”她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最近已经大错特错了。
“‘穿黑衣服’，”埃德蒙若有所思地说，“他跟你提过守夜人吗？”
“不，”苏珊说，“那是什么？”
“我不确定，”埃德蒙说。“但是，他说他是其中的一份子。他发誓不拥有土地，不娶妻，不生孩子。”
苏珊对此有种奇怪的失望感。为什么有人要发这样的誓？她认为，永远找不到一个你想要结婚生子的人是一种悲哀，而另一种悲哀则是完全不看一眼就把自己与这种可能性隔绝开来。
“他穿着一身黑，”她指出，“他的世界里没有其他人。你认为这就是‘穿黑衣’的意思吗？加入这个‘守夜人’？”
“也许吧。尽管我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足以让他被流放，因为他们都把他当作领袖。”
“没有。”一个如此决心保护他的人民，以至于他愿意为他们放弃生命的人，怎么会是罪犯呢？“如果阿斯兰真的很可怕的话，他是不会允许他来这里的，”她补充说。“他的姐姐也不会这么保护他。”一个女爵可能会担心一个逃脱惩罚的罪犯，但她自己绝不会去追寻这样一个人；而珊莎女爵看起来像是一个为她的兄弟担心的女人——这一点苏珊很清楚——而不是一个追缉罪犯的女爵。“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知道。还有‘长夜’和‘夜王’……不管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我也不知道。”整个谈话让苏珊感到很不舒服，好像他们在窥探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们并不是在窥探，真的，只是在讨论他们免费获得的一些信息。然而，苏珊觉得这有点不礼貌。甚至是八卦。“我认为，与其说一个人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不如说他现在和未来的行为更重要。”
“完全正确，”埃德蒙同意。“即使是叛徒也可以改过自新。我就是证明。”
过了一会儿，珊莎女爵和她的哥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回到其他维斯特洛人那儿发表了长篇演说。然后，女骑士布蕾妮过来邀请埃德蒙和苏珊一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是否相信这个阿斯兰，尊敬的阁下，”琼恩·雪诺说，“但是我没有理由相信提利昂说的是他所相信的事实之外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们北方有自由民，那么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家。”
“如果阿斯兰给了你这个任务，那么我们的责任就是帮助你，”埃德蒙说。我和我的姐妹要同你们往北去，并将你们所需用的人口、粮食和补给都给你们。阿斯兰有没有说在北方荒野的哪里可以找到自由民？”
“他没有，”提利昂大人说。
“那么，我很遗憾地说，我们应该回到凯尔·帕拉维尔城堡，为自己提供适当的食物，”苏珊瞥了埃德蒙一眼，说道。“荒野地域辽阔，地图绘制得并不完善。我们没有能力从这里进行这样一次远征。”
“你为什么感到抱歉？”珊莎女爵问道。
苏珊回答说：“因为回凯尔·帕拉维尔城堡还要再花一个星期的时间，阁下，我知道您急于回家。自由民走了这么远，只是为了直接掉头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我想这对孩子和老人来说是相当艰难的。”
“哈！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托蒙德说。“我们习惯于随心所欲地漫游。走过这样美丽的乡村，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如此，”苏珊说，“我知道这很不方便。”
“我不在乎不方便，”琼恩说。“你们比我们更了解这片土地，所以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回去，那就有必要。”他从托蒙德向他的妹妹和其他随她而来的人看去。“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
一潭星动。 